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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三心二意地问:“什么传言?”
邵一霄吐出樱桃核,用餐刀分出一块鸡肉,插在刀尖上比划了两下,看着那块肉吐出六个字来:“那孽子,还活着。”
白鹤庭咀嚼食物的动作短暂停顿了几秒。
“哪个孽子?”白嘉树却没听明白。
“还能是哪个。”邵一霄把那口鸡肉咽了,冲着他做了个“裴”的口型。
白嘉树却不当回事,摇头嗤道:“怎么可能,当年处刑前可是验明过正身的,那一家人的死状,全城人都欣赏过了。”
邵一霄“啧”了一声:“我说的是那逃过一劫的私生子。你忘了?当时可没找到那小杂种的尸体。”
“哦。”白嘉树这回想起来了。
他想了想,又道:“当时还闹了个笑话是不是?现在想想,那对母子也够倒霉——”
“笑话?”一直沉默的白鹤庭突然开了口。
白嘉树没想到他竟会参与这种话题,他把餐刀放下,耐心地向白鹤庭解释:“你当时不在都城,不知道父王生了多大气。”
邵一霄神色古怪地朝白鹤庭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时有传言说,裴铭在乌尔丹的情妇是希摩的公主,后来一查,完全搞错了,那oga就是个平民而已。”白嘉树耸耸肩,“白折腾一趟。”
白鹤庭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
达玛森与希摩两国以乌尔丹最北为界,准确地说,达玛森是从希摩分裂出来的。他年少时对这些政事完全不感兴趣,只知道裴铭当年是与希摩勾结,事情败露后被定了叛国罪,但从未关心过具体细节。
白嘉树没察觉出任何异常,继续道:“不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小子?如果他真有希摩的皇室血统,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给他找出来啊。”他想了想,又看向邵一霄,好奇道,“但是,一个私生子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邵一霄的视线仍看向白鹤庭那边,心不在焉地答:“贱民的想法,你我怎么可能理解得了。”
他沉思片刻,终于想起了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
秋猎时,他在白鹤庭的护卫队里看到过这个人。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鹤庭身后的年轻人,问:“你是个alpha?”
白鹤庭这才迟钝地感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波动。
他顺着二人的视线回过头,看到了骆从野面无表情的脸,和血红的双目。
烛光摇曳,厅中弥漫着混乱且带有攻击性的龙舌兰酒信息素,白鹤庭站起身,抬腿踹了一脚骆从野的小腿,恶狠狠道:“放肆。”
他这一脚用了很大力,骆从野险些摔倒,但也回过了神。
他抬手按紧了自己脖子后面的抑制贴,低着头,没说话。
“在殿下面前撒什么野?”白鹤庭垂眼看他,冷冷骂道,“给我滚出去。”
宴会结束已近午夜,白鹤庭走出大殿,在马厩附近找到了骆从野。
骆从野的模样已经恢复平静,牵着两匹马,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左腿有一点不易觉察的跛,刚才事发突然,白鹤庭那一脚没收住力气,他从骆从野手中接过珍珠的缰绳,边上马边道:“回去后,让周医生给你看看腿。”
骆从野忍不住笑了一声。
让周医生看看腿。
他要怎么跟周承北解释这伤的由来?难道跟他说,这伤是被白鹤庭踹的。
“不需要。”他摇了摇头,翻身上了马。
莉珊德拉宫距将军府大约有一小时马程,接近门楼时,白鹤庭忽然一扯缰绳,调转了前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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