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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仙缘也未将惠明公主之事告诉县丞。皇上的口信“好自为之”都下来了,自己再想办法将她送回去?
李仙缘不打算理她,爱如何如何,当空气便好。
唯一问题是,这位从皇宫偷跑出来的公主能否如空气那般令人省心了。
回到客栈,房间无人,李仙缘还特地看了眼柜子。想来是跑到哪里去玩了,便不去管她。叫来小二将床榻收拾下,换床新被子。
小二进房看着破烂被褥,有些发愣。不过还是给李仙缘换了新的干燥被褥。李仙缘递去银票,小二执意不肯收。
“状元爷若还有事就吩咐小的。”整理完房间,小二关门离开。
久违的平静。
李仙缘坐在桌前,负手想取下背负的画筒。略一思索后又收回手来。刁蛮公主若见了这画,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闲来无事,李仙缘闭目入了明堂,头顶星空三点星光依旧黯淡无光。李仙缘这才恍然。
虽然经历如此多事,可不过才过去三四个时辰,时间刚至下午。
难得清闲,李仙缘取了宣纸,用镇纸压住。取出砚台细细研磨。半晌,砚台浓墨乌黑。随即李仙缘取了毛笔,轻蘸黑墨,白净笔尖沾上一点乌黑。右手持笔,左手拖住袖子,在宣纸上书写。
他将近日要做之事与问题一一罗列。
明日前去印书坊;
十日后的李家老夫人大寿;
难缠的刁蛮公主;
还有便是温如玉和司徒嫣然那边……
笔尖停滞半空,久久未落。
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温如玉和司徒嫣然虽还未喜欢自己,可暗生情愫隐约可见。尤其是司徒嫣然,沈生之事让她心碎入障。若自己再生事端……
李仙缘心中苦笑,下山还不足十日,冒出如此多红颜来。若是前世那些个仙侠小说,必是大扑之作。
毛笔投入笔洗,笔尖浓墨散开,将笔洗内清水镀上几分污色。收起简朴至极的文房四宝。
转眼间数个时辰过去,已是深夜亥时。惠明公主好似失踪,仍未回来。
李仙缘一切如常。夜深人静时熄灯和衣而眠。
床上人影和衣而眠,胸膛微微起伏。床榻内侧放着一卷竹筒。
月光穿透薄薄窗纸,倾洒地面,镀上一层清冷。
这份平静持续良久,直至窗户毫无征兆大开。
一道黑影借着月色跳入房中。迈步来到桌前。片刻,一点火光亮起,油灯照亮房间。
“小李子,给本宫捶捶腿。”
武怡来到床边,语气轻佻,如吩咐奴才一般。
李仙缘双眸徐徐睁开,看了床边少女一眼,重新阖上。
“信不信我杀了你。”
转冷声音传入耳中。
不置理会,就听脚步声走远,再折返回。下一刻,脸庞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烧灼疼痛。
不过转眼间,便又有泛着茶香的凉茶浇下。冰凉茶水激得李仙缘猛吸口气,床榻之上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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