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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分裂（第1页）

提比里乌斯的信又一次唤起了罗马人的爱国热情，就连北方同盟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再帮盟友一把。然而，一时唤起的团结并不持久，布鲁图斯将军的来信不是稳固了同盟，却成为了罗马政治分裂的间接引线。

提比里乌斯的信慷慨激昂，带有几分悲壮的色调。信的大概内容是讲布鲁图斯家族是罗马最古老的家族，他们曾赶走了罗马国王，为罗马人的共和自由做出贡献。他现在远在他乡，想的仍然是罗马的荣誉，流血流泪是为共和国开拓疆界。前线虽然遇到了点小麻烦，他在阿波罗尼亚被围困，并且他可以撤出，但他要选择坚守这块已属于罗马的领土。他坚持认为，那里将会成为罗马进攻希腊半岛的出发点。因此为了战略要点，即使是牺牲他个人也在所不惜，毫无怨言。他希望在他为国捐躯后，罗马人能够公正地对待他的家族，继续保有他们的地位。

布鲁图斯将军文笔功底深厚，用词断句很也会煽情，他的信在罗马本土传遍千家万户。受到罗马人的夸赞与支持。借此时机，权贵们组织起不少新兵，编成新的部队。然后把他们送上战场，在海岸那边进行殊死的搏斗。有些部队甚至还没有登上岸，就被马其顿海军送入海底。

在抗击罗马入侵的战斗岁月里，马其顿前线战士们习惯了几乎天天都有情况，差不多三五天就要打一仗的紧张节奏。经常会有伤员被运往后方城市治疗，还有一些是承受不了压力精神崩溃的病号，有的狂癫不止，有的郁郁寡欢不发一言，这些可怜人要好好的换个环境，调养休息说不定可以恢复一部分。

有时候赶上连续几场大规模战斗，大会战，马其顿将军会让受损严重，建制不全的队伍撤回后方城市进行重新整编。然后把送来的新团或新方阵直接补充到军团里，参加下一场战斗。参加连续的大型消耗战，则往往会令整个军团疲痹不堪。这时，安提戈诺斯会令第一军团和第四军团互换驻防岗位，一个顶上去再打，另一个则急需补充新鲜血液。这样的磨盘战法正是阿洛尤斯以前提过到过的，如今它起到了巨大作用。

罗马人的执着碰到了马其顿人的顽强，双方继续拼搏着，消耗着。海上的战斗也逐渐激烈起来，罗马舰队损失严重，但是他们补充的速度也快的惊人。到了后期，罗马运输舰队经常会见到改装的商船和渔船。马其顿海军要强势一些，损失比例相对小一些，但也随着封锁战术的加强，损失也就增大了。客观的讲，正是罗马海军的不断努力，才维持着提比里乌斯军队的生命线。每当马其顿军队加紧攻城时，罗马的援军必然及时赶到，替布鲁图斯将军解围。这不能少算是他们的海军的功劳。马其顿海军也慢慢打出了经验，一旦遇到运兵船必然全力出击，从而给陆军缓解压力。

自从元老院派的增援部队被全歼后，提比里乌斯的援兵就都是来自于布鲁图斯家族或西庇阿家族的。在元老院收到亲笔信后，尤里乌斯家族先后派了一个半军团，其中一个是独立的尤里乌斯军团，还派过与西庇阿家族组成的联合军团。但都被马其顿人消灭在滩头或赶回船上。这次失败后，也就是尤里乌斯家族在提比里乌斯的鼓动后，参加的最后两次同盟行动，他们开始对布鲁图斯家族的远征变得漠不关心。

当遭到罗马南方派的谴责后，他们为了争取主动权，开始反过来攻击支持出兵希腊半岛的政策。两派再次发生争执，提比里乌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那充满激情的爱国信，既煽动起了全罗马的狂热，让他们付诸行动大力的支持了他；也正是行动过后的冷静，使得罗马政局产生了更严重的意见分歧。首先是罗马元老院，议会上，那些平时里风度翩翩，出口成章的绅士们再也压制不住多日来积压心头的怨怒，他们彼此大打出手，甚至把维持秩序的卫兵都按倒就是一顿暴打。很快，罗马城内的贵族发生了家族式的争斗。最后罗马城的大街小巷里时不时就会发生群体斗殴事件，一些奴隶们也趁乱参加。暴乱的事件又扩散到南北边界的城市里。

北方派仍然是尤里乌斯家族和元老院的保守党。他们主张退守罗马本土，保卫家园。忙于北方征战的尤里乌斯家族确实再无多余的力量转向希腊，他们与高卢人战斗正憨，达西亚人也横插一杠，日耳曼森林中还有些更令人头疼的家伙。他们还想要盟友的帮助，现在却被南方人缠着南下。本想打通北方陆路补给线，从而稳固的支援到布鲁图斯，可现在计划推进缓慢，其他方向威胁太大，束缚了他们的手脚。元老院的人则是保卫罗马第一，不想看更多罗马战士死于他乡。

南方派是布鲁图斯家族和西庇阿家族，后来又多了元老院中的中小贵族，他们大都是不得志者，这些家伙往往比较激进。正好符合南方派主张全力进攻，开辟新的登陆点。西庇阿家族和布鲁图斯家族天然位置靠海，他们的方向就在海里，征服希腊半岛，获取爱琴海贸易就是他们的第一目标。现在与马其顿的战争越陷越深，消耗太大，十分希望得到盟友的助力。

北方派指责南方人让罗马优秀的战士白白送死却没有成果，还使得罗马南方防线空虚。是使罗马共和国走向衰弱的败类。南方派甚至想控告北方阵营是叛国者，分裂国家的元凶。

罗马分裂已成事实，虽然没有到内战的地步，再说也没有那闲功夫内战，但北方与南方已执行了两种不同的政策。资深的元老几曾努力想把大家捏到一块去，可实权派们对于他的主张建议根本不感兴趣。

这样的局面肯定会令安提戈诺斯十分高兴，虽然他并不知道罗马政局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罗马的增援可以看出来，敌人开始变得虚弱了。以前的罗马同盟军，现在只有日渐减少的蓝色军团和绿色军团。昔日强势的罗马元老院军队和红色标志的尤里乌斯军队再也没见来战。运来补充敌人的物资支持也渐渐减少，想必还是内部来源减少。如果偶尔还能见到蓝色的西庇阿军队有较大的规模出现，布鲁图斯的绿军则只有小股增兵了。

敌人增援的减弱，这对于马其顿王国来说真是太及时了。因为他们与罗马人发生战争的这一年多以来，消耗伤亡巨大，他们同时还有一场在西线的战争。安提戈诺斯深感国力的亏损，若是再这样拖耗一年，怕是马其顿王国会内伤深重难以恢复。好在都挺过来了。

这日，安提戈诺斯和阿洛尤斯坐在营帐中聊天，谈到这里时，他们都感受到战争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偏移到己方，那么，离反攻罗马的日子就不远了。不过，在眼前的作战地图上，他们爷孙倆勾勾画画指指点点在说什么呢？啊，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攻克阿波罗尼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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