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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奶奶的故事5(第1页)

“照这样看来,”韦高笑道,“农村真是适合像我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居住了。”

“但是说话可要注意了,特别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说出来的一些话,让人害羞,听不进去。”房东奶奶笑道。

“呵呵。”韦高跟着房东奶奶一起笑了。

院子里足够宽敞,是一间标准的农家小院。一进院子就能清楚的看到正房大门。紧挨着正房左手边是一间挺大的厨房,紧挨着厨房的位置是一间洗手间。还有就是木制的鸡窝。里面养着几只土鸡,个个精神抖擞。看到有陌生的人进来,叫了两声,打了几下翅膀,再没芥蒂。韦高又看到正房右手边的建筑,并排着两间平房,表面的腻子粉有好几处已经裂开,均掉在地上,也没有人去把它清理。这也许能够证明这家的主人已经见惯不怪,并不怎么在意了。或者是因为贫穷,没有多余的闲钱来追求审美的效果。房东奶奶走到第二间平房的木门前,用手杖敲了两下,朝里面问道:“三子,你妈出去了是吗?”

“出去给我买药去了。”里面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说道。

“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房东奶奶问。

“很快,你进来吧。”里面的声音道,“顺便帮我把房门打开。今天是下雨还是出太阳。”

“大太阳!”房东奶奶道,说完就推开了房门,让韦高同自己一道走进平房里,同时两人把房门整个都敞开。阳光照进了屋子里面,照在一个颓废的年轻人身上。韦高回头时,看到一个三十来岁样子的年轻人,半躺着身子僵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以为他竟是个死人,吓了一跳,究竟没有做出很夸张的举动和摔在地上。他看见房东奶奶把自己的手杖放到一旁的沙发上,跟着她走到将死的病人身旁,用力地将他扶起,可能是因为对方太重了,房东奶奶竟使不出足够的劲来,韦高看到后急忙跑上前去,帮忙把年轻人抬到旁边的轮椅上面坐着。

“三子!”房东奶奶问年轻人,“你的病还是老样子?”

“这几天没又胃口,一点精神也没有。”三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用一只手指指着面前的沙发座椅叫房东奶奶和韦高坐下,房东奶奶在他正对面坐了下来。

“你的病总不能好,可是害苦了你老妈。”房东奶奶伤心的说道,随即又感到愤愤不平,大声了些的骂道,“都是当年那些混蛋、恶棍——抓超生的——孩子生了两个,就来抄人家的家。害得那天晚上你老爸趁夜冒雨把你背着往山上的洞里去躲避,结果吧,偏偏不巧,你就被毒蛇咬伤了,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害下了这一身瘫痪的病。”

“事情都这样了。已经过去的事,还重提它干嘛。”三子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当年父亲背着自己逃跑的路线,和他那垂垂将死的喘气声,以及山上泥泞的小路,漆黑的灌木从,被刺伤的自己的手和脚——后来父亲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竟然活活的死掉了——自己被藏在一个山洞里面,那天晚上,他摸着黑,爬到山洞的里面,结果被一条眼镜王蛇给咬了一口。他清晰的印象,在山洞的深处,住着一条庞大的眼镜蛇,就在那天自己逃难的晚上,躲进山洞里面的晚上,那条毒蛇跟着恶劣的天气一样,对他下了毒手,狠狠地咬了他的大腿。最后的事,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给老爸从山上背下来,然后送去给医院急救……醒来以后他就变成了目前的样子。当时他才是七岁大的,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记忆犹新。他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三子说:“老天要我变成这样,这是命中注定的,我已经看透了,我早就看透了……我这辈子就是生下来折磨我的父母的。要不是我爸死的早,他也跟着我老妈受我这病痛的牵累。我也想过自杀,也自杀了好几次,没有死的成。结果还是活到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吃过东西了吗?”房东奶奶问,“你老妈煮什么早餐给你吃了?厨房里有吗,我去给你打点过来,我喂你吃。”

“我吃不下,这几天总感觉没有一点胃口——”三子道。

“不吃东西不成。”不等三子说完话,房东奶奶已经拄起身边的手杖,跨出门栏,转身走向厨房。

“你是——”三子看到韦高仍是愣愣地在一旁站着,乍看之下,觉得他很面熟,就问他,“你是五公子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有七八年不见了吧?”

“哦。五公子?”韦高道,“我不是,我叫韦高,现在租奶奶的房子住的。是她的房客。”

“你不是五公子啊?”三子失望了一下,道,“你坐啊,随便坐!”

“我不知道你说的五公子是谁。”韦高道。

“你说你是柳姑的房客?”三子问。

“恩,对!”韦高答道,“我现在正租她的房子住。”

“不要客气,坐下来吧。”年轻人叫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韦高觉得跟一个将死之人说话,真是浑身都不自在,又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见他好心的叫自己坐下,自己又不想坐。他怕三子多心,就只得离他远远地坐了下来。不时的望望门外的天空,看到几多无趣的白云。回头时他又看看房间里的天花板,看到墙角处已经结了一层层的蜘蛛网,还能看到有许多的大蜘蛛,小蜘蛛在上面爬,都是一些长脚蜘蛛。三子没有说话。任由韦高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看到他们家房间的正墙上,韦高看到上面贴着一张好大的**站在**城楼上像红卫兵招手的画像。韦高看那画技法生疏,明暗过度的掌握有些不如人意,像是刚学画画不久的生手画的,心里就骂道:“这是请的什么蹩脚的画匠画的,居然把**的神气都画没了,简直玷污了**在我心目中伟大神气的模样。”

“你觉得这画画得怎么样?是我爸画的,他当年专门给人家画**的画像。”年轻人显得很神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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