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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世子妃是说她献丑了?她没听错吧?
众人听得有些难以憋笑。
尚听礼自觉自己不是一个说话刻薄之人,实在是易舒雅的画作太一言难尽了。
她叹了口气,指着画作上的一块地方道:“这一处,易大小姐想表达的是何物?”
【其实我好想说,我搁纸上撒把米,鸡会不会比易大小姐有作画天赋?】
这句话将她的防线击溃,柯以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大家纷纷看来,尤其是易舒雅拧着眉头看她,她涨红了脸,十分抱歉地对易舒雅说道:“我恰巧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实难自禁,并非是笑话易大小姐,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
易舒雅朝柯以裳笑道:“我相信郡主不是那种人。”复又看向尚听礼,“回世子妃,您指的地方是一片叶子。”
尚听礼扯着嘴角:“一片叶子?”
易舒雅诚恳地点点头。
尚听礼眼珠子溜溜扫过大家,问道:“你们……看得出来吗?”
柯以裳摇了摇头。
许今纾愕然道:“那是叶子?什么叶子?”
易舒雅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菊叶啊。”
许今纾:“……不是鸡爪吗?”
易舒雅惊呆了,惊讶地瞪眼道:“许二小姐你莫不是鸡爪吃多了吧?这分明是菊叶呀!”
众人:“……”
许今纾:“…………”
尚听礼将自己的画作摆了出来,其他几人皆将画作摆上桌,所有人的画作摆在了易舒雅的画作的边上,对比是出奇的鲜明。
以“菊”为题,是以大家画的皆是菊花。可其中风格有所不同,无论什么风格,其他人的画作都无比形似,唯有易舒雅的画作——那菊叶不似菊叶,倒更像是鸡爪子,花瓣不似花瓣,莫说瓣瓣分明,那根本是胡乱落笔,一笔接着一笔,画的哪是画瓣,画的是一团不知形状的东西。
尚听礼道:“易大小姐再仔细瞧瞧,你对比一番,你确定你那画的是菊叶?”
易舒雅看了一圈,并未觉得有问题,坚持道:“是菊叶啊。虽然大家的画作都比我的好,但是我画的菊叶也是菊叶呀。”
尚听礼:“……”
【得,没救了。】
柯以裳一只手扶额,一只手用帕子捂着嘴巴,生怕自个儿再一次当面笑出声来,搞得怪尴尬的。
当所有人画像摆上桌之后,潘清欢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易舒雅的画作之上了,而是盯着鹤知樰的画作出神。
鹤知樰似有所感般往对面看了一眼,只见对面的姑娘眼神发狠地盯着她面前的画作,她不喜地蹙了蹙眉。
潘清欢骤然间抬眸,恰好撞进那双清冷平静的眸子里,一时怔怔,随即撇过头去。却是握紧拳头,心里尤为不甘心,既然一开始表现得平庸,那就做一辈子的庸才啊,做什么突然之间扬名成才女?又凭什么得皇后娘娘刮目相看?不过是一个连自家表兄都看不上的庸才罢了,凭什么拿下太子妃之位?
鹤知樰不知她心中所想,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很可能被此人视作了眼中钉。
她垂眸深思,被人当做假想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同你示好,明面上处处替你着想,却在背后做尽了捅刀之事。
经过易舒雅的画作一事,大家暂时都歇了互相点评的心思,各自将自己的画作从桌上撤了回来,便随意聊着天。
尚听礼为了洗洗眼睛,多吃了几块菊花糕。
三刻钟过去得很快,第二轮登台绘画的八位小姐也下了台。一桌能坐十人,有两位小姐坐在了她们这一桌,剩下的人便去了后头那桌。
又过去了三刻钟,已是午时,大约先前上去的皆是年岁已及笄的小姐,或是刚出嫁不久的少夫人,后头年岁稍小些的小姐便无人登台。
见状,荣亲王妃便道:“年轻人们可以过来展示画作了,就让我等老东西来评选头名吧。”
尚听礼闻言,拿着画作起身,却听得身旁柯以裳的惊呼声:“嫂嫂,你的画——”
“怎么啦?”
尚听礼不明所以地回头。
柯以裳指着她的画作,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尚听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便见自己手中的画作,不知何时竟成了一张空白的纸张,上头的丹青皆烟消云散,干净得仿佛不曾在上头动过笔。
她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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