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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第2页）

牛车速度太慢，就比走路快一点儿，马又太贵，现在买不起，骡子虽然力气比牛小，但耐力更强、速度更快，有了骡车能节省更多时间。

陈表叔有些为难，“我没养过骡子，不会分辨。”

“不如问问我？”旁边有人插话，二人回头一看，正是龅牙牲畜贩子张三郎。

陈表叔不相信这些倒买倒卖的，让他帮着选还可能会被收费，就想直接拒绝。

张三郎看出来了，“别急着拒绝，你们买牛的过程我都看见了，知道你们心善，所以我愿意免费帮你们选，而且对天发誓，帮你们选的不是任何一家贩子的。”

陈表叔将信将疑，甄宁开口答应：“那就劳烦了。”

张三郎带二人再次进入牛市，边走边跟二人分享骡子的挑选要点：

一看外形，要围着骡子转一圈，仔仔细细观察，看它毛色是否光滑有光泽，精神头足不足，有没有残疾，身材怎么样，骡子的身体不能太长，体长较短的骡子身体更好，力气也足，驮运东西腰身硬，负重能力更强。

二看头颈部，耳朵要直挺挺竖着，眼睛要有神，鼻子鼻孔要大且周围不能干，如果干可能就是生病了。颈部则跟牛相反，脖子长的比较好，不过也要有精肉，从头均匀粗下来与体相连。

三看腰腹臀部，这三部既不能太肥，太肥说明赘肉多体力差，也不能太瘦，要胖瘦适中。腰背部不能太弯平整点好，肚子不能太大，太大行动不灵敏，臀部要饱满有精肉。

四看蹄腿，腿上部一定要发达有精肉，这样的才有力气，四条腿的精肉要匀称，踩在地上要平稳。蹄子要选窄的，窄蹄骡子特别擅长走路，耐力好。

没想到今天还能学到一手辨别骡子的方法，真是赚了！陈表叔暗暗记下，回去也要跟儿子们说道说道，说不得以后就用上了。

谈话间，甄宁二人就被张三郎带到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女孩身边。

这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脚上蹬了双明显偏大还破着洞的麻鞋，衣服虽然鼓囊囊的，但里面应该填充的是柳絮、稻草之类的东西，并不保暖，孩子的脸和手冻得通红。

女孩身边躺着一头通体漆黑只嘴筒子一圈白的骡子，她正紧紧窝在骡子腹部借些暖气。

见张三郎领着人过来，她马上爬起来，低低唤了声：“张叔。”

张三郎递给她一个烧饼，“饿了吧？”

女孩接过，狼吞虎咽吃起来。

张三郎把骡子拉起来让它走了两步，对甄宁二人说：“你们看这骡子，架子好得很，就是草料跟不上，有些瘦了，回去养养就好。”

女孩没有一次吃完烧饼，留了半个放进怀里，珍惜地把嘴角的渣子也抹进了嘴，“年前爹病死了，最近娘也生病，家里就剩我一个能动的，实在没精力照顾它，才把它饿瘦的，之前爹在的时候我家把它养得可好了，它跑的快，力气也大。”

“这骡子几岁了？”陈表叔问。

“它跟我一样大，今年十一岁了。”小女孩答。

张三郎接话：“我看过了，确实是这个岁数。”

“这骡子这么好，你怎么不直接买下来？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陈表叔疑惑。

张三郎也是爽快人，“你们不知道，小草是刘家寨的人，那个村子离县城很远，又在山里面，路很难走。前些天我去他们那儿收牲畜，正好遇见她收拾家里的银钱，准备带着她的病娘一起来县城看病，我看她们可怜就顺路带她们过来了。这两天她带的钱彻底花完了，这头骡子是她家仅剩还值点钱的东西，当然希望能多卖些钱。我们这些贩子东奔西跑也就只能挣些辛苦钱，混个温饱而已，我也还有一家子要养，只能偶尔给些饼子，其它就做不到了。”

小草眼睛亮亮的，“我爹就是舍不得进城看大夫病死的，我就剩娘一个亲人了，说什么也要带她到县城看看，城里大夫就是厉害，我娘好了不少，只要把骡子卖了换来钱，一定能彻底治好！张叔你是个好人，娘总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作为现代社会的人，甄宁哪里受得了这个，“这骡子多少钱？”

张三郎咧嘴一笑，露出大龅牙，“12两，买了绝对不亏，这骡子就是太瘦，要不早卖出去了。”

甄宁和小女孩办完了手续，“你和你娘现在住在哪儿？”

小草拿着钱绽放出灿烂微笑，“同仁堂的李大夫人可好了，白天让我娘睡里面的院子，晚上让我们住在大堂。”

“你还要去其它地方吗？”甄宁接着问。

小草摇头，“娘的药钱已经赊了好几天，我得去百草堂交钱，娘还等着我呢！”

甄宁拍手，“巧了，我正好要去那附近，顺路带你过去吧。”

能少走些路小草也是愿意的，陈表叔和听松把新买的骡子和牛也套在车上。

几人与张三郎道了别，向同仁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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