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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她的紧张，傅思懿淡然许多，唇线若无其事地敛着，就连声音都听不出波澜。“不碍事，忙你的吧。”“欸。”凡真略松口气，接着擦拭桌上的摆件。傅思懿低头整理被扯皱的衣摆，指尖无意间触到口袋里的绵软。是凡真做的圣诞袜。傅思懿从袜中掏出橙黄色的花瓣，嗅了嗅，只剩下淡淡的余香。到底是什么花，让她一夜好眠？傅思懿犹豫几秒，到底没忍住，轻唤了声：“凡真……”凡真停下动作，偏头看过来：“大小姐，什么事？”傅思懿扬了扬手里的圣诞袜：“圣诞袜很可爱，花也很香。”“我这是……借花献佛，花是傅家花园里的。”凡真笑起来恬淡又温柔，像涓涓的山水：“昨天花店送来说是刚到的新品。”“这种花叫做‘指菊’，有安神催眠的功效……婆婆说你睡眠不太好，我想……兴许有用……”傅思懿颇感意外：“你懂药理？”“没，没有。”凡真意识到说太多，颤颤地扑下长睫，遮住眼底小小的慌乱：“这种花在我们元国很常见，上了年纪的老人睡不着，都会拿它泡水喝。”傅思懿“嗯”了声，随即补了句：“你没有钱，以后不用送礼物给我。”“圣诞礼物是要交换的。”凡真了解苏国的风俗，也想把祝福带给傅思懿。傅思懿短暂地看了她一眼，问：“你们元国没有圣诞节，你怎会懂这些？”凡真早已想好一套完美的说辞：“我听小菊说，圣诞礼物要互换，这样彼此的祝福才能送达。”傅思懿红唇不着痕迹地弯了弯：“看来……你在傅家适应得还挺好。”凡真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对我很和善……”正说着，瑛姑跑上楼，在敞开的实木门上轻轻扣了扣。傅思懿偏头看过去：“什么事？”“大小姐，颂娴小姐和您另外几位同学都来了，在前厅等您。”瑛姑垂首站立，小声问：“要不要请她们上来。”“不用，我下去见她们。”傅思懿合上笔记本，径直走向电梯，瑛姑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电梯“叮”一声打开，傅思懿优雅颀长的身影顿住，微微侧身：“瑛婆婆，一会让凡真送些饮品过来，各位小姐要喝什么，你告诉她。”“好。”瑛姑轻应一声，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但凡真分明从她脸上看见一闪而过的不情愿。凡真很费解。等瑛姑转身面对她时，挂着同样的表情，而且持续很长时间，良久才呐呐交代：“真真，你送完饮品就回来，要是那些富家小姐拉着你说话，别理她们，知道吗？”凡真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点头：“好，我知道了。”……………………………………………………………………………傅思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电梯，方颂娴眼见她出来，笑呵呵地迎上去：“不错嘛，傅思懿，看不出你这么有诚意，亲自来迎接。”傅思懿笑着睨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们专程去看你，你却还在睡懒觉。”艾青凑上来补刀：“这也不能怪颂娴，人家整晚都跟一群oga玩，白天可不就要补眠，要不晚上哪里力气抱小姐姐？”“去你的。”方颂娴用手肘撞她一下：“我开的是酒吧，不是饭馆，谁大白天的来喝酒？”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进入电梯，来到二楼的休闲厅。空旷的走廊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隔着织花地毯越来越近。“大小姐，饮品来了。”坐在沙发的艾青陡然僵住。她是唱片公司的调音师，对声音极为敏感。怎么会有这种声音？温柔、干净、治愈……有种濯而不妖，出淤泥不染的高贵。原谅她一时间想不出贴切的形容词来描述，这道声音飘进耳朵，让她的心尖微微麻了一下。她本能地侧过脸，想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白衬衫，黑色的及膝长裙，长发在脑后盘成圆髻，发髻上扣着一顶制服帽。傅氏家族是名门望族，从老太爷那辈就要求女佣人穿统一的制服，招呼客人时更要求服饰整齐，清洁。吸引艾青的绝不是她的制服，而是她能把刻板的女仆制服穿出二次元的既视感，又纯情又火辣，完全击中她的审美点。霍凡真推着餐车缓缓走近，将一杯杯鲜榨果汁放着茶几上。方颂娴见大家的视线都聚在一个女佣身上，她没理由不看。这一看，就再移不开眼。方颂娴知道，傅家对女佣的要求很严，不允许化太浓的妆容，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孩是不是纯素颜，丝毫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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