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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19章（第1页）

世人大多如墙头草，看着风向而动，往往无法判断真相。

若是单凭周公子人情，幕后黑手说不定会借此生事，把事情捅出来，到时候闹得群情激愤，到时候就无法收场了，这个屎桶子注定要扣在掌柜身上。

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还回春堂掌柜的清白，否则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刚才偷偷的打听到那个老翁的住处，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周小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瑶姑娘不是不管，而是要调查真相。他一个府中奴仆，低价而卑微，如今能像青天大老爷一般探案，想想就觉得刺激。

他摩拳擦掌跟上，心里已经盘算好，一定要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

可到了地方就碰了钉子，死去的老翁家里大门闭得严严实实，外面还加了一把大铜锁。

云瑶围着四周转了一遭，显然这户家境不错，院子占地挺广的，竟然还有一个小后门。

她上前推了推，岿然不动，显然是从里面锁住了。

墙约莫两丈高，旁边有一颗槐树，这家倒也奇怪，槐树是阴木，一般家里不会种的。不过现在倒是方便她了，她攀爬上槐树，院子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周小六看见云瑶呲溜攀爬上去，他跟着爬树，他爬得慢慢吞吞，时不时滑落下来。

周小六打小长在周府，作为家族的奴才，最先学习的就是规矩。

那时哪怕公子爬树，他都不敢爬，只敢在下面接着。他笨拙的往上趴着，“云姑娘，你慢些，快拉我一把。”

云瑶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里面有人。”

这是有猫腻啊，周小六手脚并用，一拱一拱爬上槐树，正要探头，却被云瑶按了回去：“躲在树冠里，莫要被人瞧出来了。”

周小六老老实实蹲着。

这家是三间正屋，两处厢房，茅草棚里面养着骡子，这种家境放在镇上也算是富裕的人家，好好的日子不过，闹出人命来惹是生非。

周小六不免心里嘀咕。

一个男人鬼鬼祟祟从厢房里出来，他手里提着熬药的砂锅，他把砂锅里面的药渣放进油纸包里，又提了井水把砂锅反复清洗，最后谨慎地把袖子另一包药渣放进去。

连清洗的污水，都谨慎地倒进墙根底下。

周小六瞳孔畏缩，这是栽赃啊，就算县令审案，公子亲自派人查探，都不会找到任何证据。

他张了张嘴，云瑶说：“别说话，人要出来了。”

周小六不免敬佩，云姑娘真是足智多谋，若不是她想到釜底抽薪这一招，仅凭公子说情，闹到最后反而是弄巧成拙。

他正想着，男人揣着替换的药渣，偷偷从后门溜出来，锁上门，还不忘四处东张西望。

俩人躲在浓密的树冠中，屏气凝神，生怕被人发现了。

那人没有察觉异样，沿着街道走远，两人从树上跳下来，忙跟了上去。

“这人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咱们赶紧跟上去，千万别让他销了脏。”周小六说。

云瑶瞥了他一看，这人刚才不还觉得她见死不救，这么快就探案上瘾了，“快跟上，说不定药渣就是重要证物。”

果然男子一直溜到镇上偏僻的地方，钻进旁边的灌木丛，把东西直接埋进土里。临走还不忘探头探脑打量，周小六及时躲在树后，险险呼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

等人走远了，云瑶钻进灌木丛，果然看见一处的土地湿润的阴土，显然是刚翻上来的，她用一旁的木棍扒拉着，果然很快刨出一个坑，里面残存着药渣子。

周小六在一旁不错眼看着，等云瑶伸出手去拿，他慌忙阻止，我的亲娘哎，这可是毒死人的，不能用手去碰。

云瑶解释：“无事，这药渣里面觉大多是医治风寒的草药。”

那是大多是啊，那少数呢。

云瑶从药渣里面，翻找出棕褐色的树根似的草药，一根，两根……这是整整放了五根。“找到原因了，老翁是被人下毒致死的。”

周小六看着这树根，默默朝后挪了挪，“这是啥啊，乌黑麻漆的？”

“这是乌头，老翁感染了风寒咳嗽，配置的药里面加了半夏、川贝，三者极其相克，熬在一起形成剧毒。若是人服用后，会导致五脏六腑毒素侵入而亡。”

这种下毒法子也太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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