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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男人就该有阳刚之气（第1页）

三人你追我赶，在一处人少的小巷子里站住。

小豆子站定，回身望向李明，既是做师兄弟间最后的诀别，也是想求这个平日里对他颇为照顾的大师哥别追了，他想离开四合院，逃离练功唱戏的苦日子。

“师哥，枕席底下那三个大子儿，你别忘了。”

听到这话，李明愣住了，是啊，小豆子想离开这苦日子，为什么要拦他呢，可转念一想，小豆子小癞子二人离开了戏班还能去哪？天底下哪来的容身之所。

于是李明不等小豆子反应过来，便一个上步抓住了小豆子。

“你呆在这别动，我去把小癞子抓回来，回来后好好给你们上一课。”说罢就去抓小癞子了，小癞子看到大师哥不顾往日情分抓小豆子，立马就跑了。

小癞子作为徒弟中的逃跑专业户，而李明又是抓人专业户。不一会，小癞子就被李明给擒拿住了，带回了刚才的地点，老实的小豆子原地等待着。

李明往小豆子小癞子的头上一人扇了一巴掌，“妈的，你俩真是‘思凡’了，一天天就想往外面的世界跑，今天师哥我带着你俩逛一逛京城，不过最后还是要回四合院的。”

被抓回来的两人以为要被带回四合院内受罚，没想到还能玩一下子，本来的愁眉苦脸变得喜笑颜开，哪怕抓回去要被师父打，那也是玩了之后被打啊。

三个小孩在一路上东走走，西逛逛，对一切都很新奇。这是三人自加入戏班以来第一次自由外出，之前都是被师父、班主带着卖艺，赶路都来不及哪容弟子闲逛。

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李明上前花三个铜板买了三串糖葫芦，一人一串，小癞子惊喜极了，心中对李明抓他打他一巴掌的那点怨恨也没了。

“师哥，你哪来的钱买糖葫芦？”

“不是你说的枕席底下有三大子吗，我怕被别人偷了，就先替你保管了，这不，今天刚好用上。”李明嘴里嚼着冰糖葫芦，含糊的说着，别说，这冰糖葫芦真好吃。

师父不会给徒弟零花钱，徒弟也没机会出去玩，这三个铜板还是小豆子的母亲留给他的，好多年了。

“他奶奶的，原来那三大子被你拿了。”小癞子一脸震惊。

“看吧，小豆子，我没拿错吧。”李明一脸得意的看向小豆子，小豆子笑着点点头。

“你们看，这小贩，那个挑夫，还有那个卖艺的，哪个不在辛苦的赚取饭钱，维持生活，你俩嫌弃当学徒学唱戏苦想逃离四合院，师兄懂得，可是你们两个逃离四合院后该去哪谋生活？凭什么本事谋生活？乞讨吗？”

“天下之大，朕岂无立锥之地？”一直向往外面世界的小癞子不乐意了，出言反驳，学徒们总是喜欢把戏曲里的词拿来用，显得很有逼格。

“呵呵呵，那小癞子你说，你该怎么生存？”

“唔投奔我父母去！”小癞子一直只想逃出苦海，哪想过逃出苦海后的计划，支支吾吾得出这个答案。

“那你父母在哪，家住何方？”

都是小时候被带来学艺，家的具体位置怎么会记得，小癞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低下了头。

小豆子也在思考，他母亲的家在哪，但沮丧的发现，他也忘了，只记得家周围的房子，但是北平的居民区的房子都是那样，该去哪找呢。

小豆子和小癞子俩人都沉默了，原本热闹非凡的集市也没那么快乐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大师哥李明的脚步。

三人走着走着，发现前方人挤人，无数人挤在一个梨园（戏院）前，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后方的人不少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远处张望，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看见有热闹，三人也挤进人群，想一探究竟。

凭着身子小，从这人的腋下、从那人的腰间，一路左挤右挤，竟然到了前排。

一匹马拉着一个小车厢顺着人们空出来的道，一路飞驰到戏楼门口，戏院老板连忙谄媚的走下石梯，来至车前，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扶着一个人下车。

“哎呦，我的角儿，您可真是星宿下凡了。”“您今儿就一声喷嚏，也得是满堂彩儿。”“您受累了。”

等了这么久，架势这么大，可谓是把李明三人的好奇心吊的高高的，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只见下来一个男子，身穿暗绿色百福丝绸长袍，黑色马褂，头戴一顶貂皮圆帽，穿着颇为考究。

男子下车后，对着围观的群众抱拳示意，群众激动的不断鼓掌叫好，十分狂热。

李明感觉这就是大型追星现场啊，并且一个托都没，可见这个角的人气有多高。

三个小孩随着狂热的人群涌入戏院，站在后排，前排座位需要茶水费，属于座位。

不一会，锣声鼓声响起，一群拿着彩旗的龙套伴着节奏上台，观众激动的叫好，纷纷站起，生怕看漏一点，大人的身高太高，三个小孩就很尴尬，只能看到一个个背影，于是三人轮流背着看。

看着舞台上的精彩表演，观众们喝彩连连，但三个孩子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由台上的人想到了自己，经过这么多痛苦的训练，他们还仅仅只是个学徒。

“这得吃多少苦啊。”小癞子说着，眼泪不禁流下。小豆子、李明也很沉默了，是啊，得吃多少苦，遭多少罪才能成为台上那种万人空巷的大角啊。

就像项羽刘邦看到秦始皇出行，一个说出了“彼可取而代之”，一个说出了“大丈夫当如此也”，有野心的人不会被事物的困难所屈服，名角的风光、戏迷的推崇，使李明、小豆子产生了浓烈的成角的渴望。

“我也要成为风光的名角！”成角的梦想开始在少年的心中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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