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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中男生清了清嗓子：“小学妹，你同学说你眼睛长得跟别人不一样。我们也不多为难你，你让我们看看你眼睛究竟啥样，我们就走。”说是不多为难，可他们站在娇小的女孩面前，仿若一座高山，难以逾越。“啪嗒”一声，门被锁上，彻底隔绝了与楼道里的联系。韩璇垂眸站着，长长刘海几乎遮住大半脸庞，从那几人的角度，更加看不清她的长相。也不知是否错觉，只觉在关门的同时，这小女孩的神情倏忽变得阴郁了一些。同时也更加无所顾忌了。“我的眼睛？”她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你们真的要看？”韩璇的声音又轻又软，甚至还有一丝颤抖，那几人只以为她是害怕了。“嗯。”那高中男生倒也爽快，“看完就走，不欺负你，好吧？”“行啊。”韩璇扬起脸，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的眼眸接触到那几人视线的刹那，他们仿若被抽走了灵魂，一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全都变成了某个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二十二岁的韩璇会适当隐忍克制，伺机而动，在背后默默处理一切。可十四岁的韩璇还没有完全学会这一点。既然这些人不知死活地主动撞在手里，那就怪不得她了。那几个男生迟钝地向前走来，穿过课桌旁的缝隙，随后围在了她身边。下一刻，他们举起了拳头，目标却并不是韩璇的身上。而是彼此的脸！眼看着这几人就要“自相残杀”起来，韩璇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冷漠的弧度，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教室门在下一秒被撞破——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挺着啤酒肚的教导主任走了进来，目光如炬，瞪着几人的背影，叫出他们的名字：“你们几个跑到初中部干嘛？打架斗殴是不是？”几人的拳头还举在空中，就被抓了个正着。“我说你们几个小子，一天天就不给家长省心。”教导主任挽起袖子，一手一个，拎住其中两人的耳朵，“说，怎么回事？”这几个男生这才如梦初醒，不明所以，眼神逐渐清明过来。“我靠，您怎么来了？！”“我还来不得？”教导主任拧耳朵拧得更紧了，“你们所有人都去办公室给我写检查，交代事情经过。”不光他们，韩璇都下意识地怔住了，不明白主任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教导主任转向她，看清这只是个小女孩之后，眉头皱起：“你……”“主任，她跟他们没关系，只是刚放学准备走。”门口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属于少女褚素素的身影若隐若现，带了些俏皮：“是不是，韩雪？”……怎么又叫错了名字。韩璇望着她笑吟吟的面容，顿了一下，点了下头。本来她长得也不像与那几人为伍的样子，教导主任便没多刁难：“行，那你先回家吧，小同学。”直到韩璇拎着书包出来，都没闹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任是你叫来的？”她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这？”少女褚素素神秘地眨了眨眼。“刚才我……”那几个高中男生是她隔壁班的，陈韬他们来楼下找人时，刚好被她撞见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之前在小树林里欺负过韩璇的人。少女褚素素本能地觉得不对，于是从后面跟了过去，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果然是初中楼。于是她就果断去叫了主任。总归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白跑一趟，自己被骂两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少女褚素素激情澎湃地说完，看到韩璇半点反应都没有，有点不满，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喂，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你怎么都不说声谢谢。”韩璇心想，其实根本不用你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说了句“谢谢”。少女褚素素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似乎有点怜惜：“刚才在窗外看到你被他们围住，我就想到了小树林的那几只小狗。”韩璇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无法喜怒不形于色，下意识便投去一个抗议的眼神。“我不是狗。”她低声说，“还有，我不是韩萱，也不是韩雪。我叫韩璇。”“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记得。我那么说，只是为了在那些人面前显得我们根本不熟好不好？省得他们以为你找人撑腰，到时候又报复你。”说到这里，少女褚素素有点苦恼地皱起眉：“不过他们看到我的脸了，所以不管怎样，都会这么觉得……”“那好吧。”她豪气地拍了拍韩璇的肩膀，“我宣布，我以后就是你的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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