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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清看着梵高不由得“啧”了一声,“我怎么老觉得你家猫在鄙视我。”
周南琛一听笑了,拍拍梵高的背让他下去,一边从碗柜里拿出碗和盘子,“别想太多,他谁都鄙视。”
“你也鄙视?”
“是啊,刚抱回家的时候就跟个二大爷似的。”周南琛笑道,“当初弄他去宠物医院做检查,那叫一个凶,三个人合伙都差点没把他薅住。”
“这么夸张。”章清看看蹲在一旁懒洋洋的梵高,心有余悸地按了按自己的手指。
昨天被咬的伤口很小,今天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倒是能想象出这猫凶起来的样子肯定吓人得很。
“去医院检查之后,才发现他是一只公三花,让医院的医生都吃了一惊。”周南琛说,“说是公三花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好厉害。”章清惊奇道。
“梵高是被遗弃的,我遇见他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伤。”周南琛把碗摆在桌子上,又转身拿筷子,“被一群流浪猫追着打,我当时帮他把那群猫赶走了,就一直跟在我身后。”
章清听得有点晃神,点了点头。
“他刚开始跟谁都挺难接近的。不信任人,也跟别的猫处不好,见了什么东西都弓着背炸毛。他刚来的时候一爪子就把我音箱拍坏了,就因为那东西能发出响。”周南琛把筷子放在碗上,又拿来了醋,“吃吧。”
章清拉开椅子坐下,尝了一个包子,“哎,好吃。”
“好吃吧?”周南琛笑笑,“你别看这片儿挺偏的,但居民区多,小吃都做的不错。”
“你……”章清手里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碗沿,“一个人在这边,住挺久了?”
“也没多久,其实算下来也才半年多。不过,我爸以前在这片工作过,跟好些邻居提到他都还认识。”周南琛笑笑,“所以我短时间内应该也不打算断租,正好这边影视城也很多剧组拍戏,我跟着干就是了。”
“别别别,你可是服化组的组长,‘跟着干’这说法也太掉价了。”
“那是李凡的戏。”周南琛摇摇头,“别的剧组我哪有这个待遇。李导之前跟我合作过一次,我算是因为他才正经干化妆师的。”
原来李导算是周南琛的伯乐啊,章清把筷子咬在嘴里若有所思。
周南琛提到他父亲,又勾起了章清的回忆。
周南琛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好像是因为工厂的机器出了问题,人从脚手架上倒栽葱摔下来,当场就毙命了。
周南琛他妈去找工厂说理,被人架着肩膀扔出来了,他外婆、外公,家里一众亲戚都跑去闹,闹了半个月,只给了一笔小钱打发,就再也没动静了。
他妈妈从那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开始酗酒,一直到周南琛上高中也没停下。
章清见过他妈妈几次,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妈妈长得挺漂亮的,正常的时候很优雅,喜欢拍他的肩膀叫他小帅哥,但喝了酒就会性情大变,披头散发还大喊大叫。
有一回章清去周南琛家写作业,晚上九点多,他妈妈突然回来了,进门就开始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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