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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内山试炼六（第1页）

自然好的！清苑想说的便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不知怎地，“好”那个字却像是被生了根一样卡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她仿佛觉着，自己似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的，很重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女儿当然不会这样陪娘一辈子咯，我们清苑还要嫁人呢，是不是呀！呵呵！”清苑娘亲搂着她呵呵地笑起来。

清苑的思绪被这席话一下子打断，她顾不得思考那些，只羞愤道：“娘！我不嫁我不嫁！”

又说了一会子话，清苑便在娘亲微微扇起的凉风下，沉沉睡去。

睡梦中，恍惚看见红黄蓝紫白五种颜色的光团，不断地交替。她一靠近这五个光团，便觉着全身都暖洋洋的。清苑伸出双手，想要将这五个光团拥入怀中，却不知为何，总也抓不住它们……好似……好似这样抓，永远也抓不住。

要是没有这五个小小的光团，那她会怎样？清苑想想，却猛地一惊，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它们！

“清苑，清苑……就这样，陪着娘，过一辈子吧！娘看着你嫁人生子，看着你嫁一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养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可好？清苑，可好？”娘亲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清苑却一直纠结在那五个小小的光团上。

这样的日子，是以前梦寐以求的，而今却怎么连一个“好”字也答不出来？

清苑模模糊糊心中似乎已有了一丝念头，待想要抓住时，却稍纵即逝，只知道不能，不能就这样过上一生。

她猛地坐起来，把身旁的娘亲吓了一跳，“怎地了，清苑？”

清苑定定地看着娘亲关切的瞳孔，她的面容清晰可见，连那一条条细小的皱纹都那么真实……

“对不起，娘亲。我不能。”清苑怔怔地看着她娘亲道，“娘亲，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尽管我现在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去做，那么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清苑站起来，两行泪轻轻地滑落了下来。

“孩子，你要去哪儿？你把娘亲一个人抛于此地，你要娘亲终日与寂寞为伴，孤独终老也无人送终吗？清苑……”清苑娘亲早已是泪流满面地痛声唤道。

清苑使劲摇头，泪水也顺着掉到了地上，溅起一滴滴细微的水花。

“不是的，娘亲。我不愿……只是，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非比寻常，我要是不去做，我……我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清苑看着娘亲哭得伤心欲绝的面容，重重地跪了下来，“娘，女儿必须走了，等我做完那件事，便接您一起，在您面前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咱们一起围一个篱笆，给院子里种满你喜欢的月季，女儿每日给您修剪花草，如何？”

“不！不！”清苑娘亲死死抱住她，不让她离开，只喃喃地说着这一个字。微白的鬓发也无声地落了下来，更显得她此时的憔悴与痛楚。

清苑只觉得心都被撕碎了一般，却知道她不能留在这儿。前方有她需要的东西一直在等着她，只要她出了这里，便能找到。

清苑一根根地扳开她娘亲死死扣住她的手指，似乎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外走。

娘亲凄厉的哭喊声一直不绝于耳，只要一点点，只要一点点的犹豫，清苑知道自己便会不顾一切地扑回娘亲的怀抱，和乐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而她，却还是拖着重如铅般的步子，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一直走着……

“林清苑！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和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把娘一个人留在这儿，怎么可以……呜呜呜……你不是说要一辈子都陪着娘，让娘看到你儿孙满堂，幸福快乐吗？为什么又要离开娘呢，为什么？”

清苑她娘一路踉跄着跌跌撞撞地跟在清苑身后，哭声惨厉得仿佛厉鬼在哀嚎一般。清苑脸上的泪却渐渐干了，她似乎更加确信了什么东西一般，她低声自语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我娘，我娘不会如此……我娘只会让我，让我……”

她的眼神有一瞬的迷茫，她竟然记不起娘亲要让她做何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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