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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道因先开口：“周老师打算怎么答谢大客户呢？”周书君没想好。“请我吃饭吧，我想吃最地道的街头小吃。”“好，我请你。”车上，周书君浅浅地问了一下乔一毕业之后的去向，得知乔一中断学业在蒋氏就职后，有些唏嘘。“在会长大人身边做事不好吗？”乔一问她。“我总觉得你比她更能成就一番事业。”“周老师还是这么喜欢我。”周书君没有问乔一为什么来，是不是在哪位女朋友那里受了气，她不想知道，问了也毫无意义。何况，她以什么身份去问呢？师长？乔一很有兴致在夜市上到处逛，她的外形和气质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但全程乔一只是很周全地照顾周书君的情绪，仿佛这里是她的主场一样。目光一直紧紧跟随，在路上有人冲撞过来的时候扶着周书君的腰让她往前。说是品尝当地美食，可乔一对美食的热情没有那么高。两人没聊过一句当地小吃之外的话。夜深，乔一开车送周书君回去。车子停在车库里，关了灯光。周书君对乔一道完谢，闻到车里一阵酒精的味道。座椅被平放了。周书君直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没想到乔一会这么熟练。“别在车里。”“好。”乔一跟在周书君的身后上楼。周书君感觉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进了屋，不等周书君为屋子的逼仄道歉。话语先被堵在了嘴里。她这循规蹈矩的小半生，彻底天旋地转了一回。玄关处，散落着两只运动鞋和一只高跟鞋。另外一只的高跟鞋，歪斜地躺在了去往卧室的路上。衬衫、包臀裙、丝袜，全都躺在地上。半掩的门里传出急促的呼吸和接吻声。“别，别开灯。”耳厮鬓摩中，周书君的寒毛根根战栗。她怕乔一看清自己，也怕自己看清那覆在她身上的人的脸。“周老师，你不舒服吗？躺下吧，我会照顾你的。”炽热的，真诚的。被潮水卷走一样地。手掌蜷缩起来又被抚平了。失神的，失控的。薄薄的汗发了一身。托起周书君的肩胛骨，让她好似浮到水面上呼气。“周老师，周老师……”乔一的呢喃，温热的气息扑遍了周书君每一处躯体。“别那样叫我。”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孩玩成这幅样子，怎么担得起那两个字？乔一勾起一抹笑：“那么，我叫你书君姐姐。”周书君的母亲跟她住在同一个小区，不打招呼，自己开门进来。周母被地上的凌乱惊到，又见浴室里出来一个穿浴袍的年轻姑娘，她被吓一跳。“她是我以前的学生，来山城出差，借住一晚。”周书君说着拙劣的谎。周母没有察觉，只是夸着乔一。“小姑娘看上去真乖，真有礼貌，有男朋友了没有？现在社会风气都乱了，多的是女孩跟女孩在一起，咱们可不能学她们……”乔一礼貌地点头。周书君尴尬赔笑。妈妈呀，你可曾知道这看上去那么乖的她，刚才对我做下了怎样恶劣的事。晚上，乔一留宿。“书君姐姐，”乔一说，“跟我结婚吧，我认真的。汤普琳需要新的掌门人。”周书君不问她受了什么刺激，不问她怎么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备受煎熬的人生里，她只想疯狂地逃离现在。她终于等来了已经不是小孩的乔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对我有这种念头？“从周老师踏进我的家门家访时开始的。”那一段小提琴响起得并非没有理由。果然，三天一过。乔秘书带着新婚妻子回了京市。蒋华容陆续跟她交代了几件事。让她买下内陆地区一片鸟不拉屎的荒地。让她冲击林氏的业务，尤其是林少手上的。乔秘书抬起眼睛问：“蒋总，荒地里可能有矿，您买地我理解。可跟林氏做对没有必要吗？跟林氏联姻在即，弄这么一出不好吧？”“我改主意了。”蒋华容说。乔秘书跟在蒋华容身边五年了，一向能猜透蒋华容的心事。可最近几周，蒋华容的行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蒋华容if线“尽快成立一家传媒，所有资源向纪晴雯倾斜。不过我只希望她接综艺，不希望她进组。”蒋华容说，“并开始招募练习生，我只要一种风格的。”“哪一种？”“我需要跟乔欲同类型的艺人。”蒋华容补充道，“乔欲，就是那个新晋的澳洲影后。”“我知道，”乔秘书点头，“大街小巷都能见到她，国民老婆。”乔秘书无意中提到的“老婆”两个字，让蒋华容微微地不快。“还有，我觉得莘蓝不适合再做纪晴雯的经纪人了，”蒋华容说，“我有更中意的人选，已经联系了。”“好，那我请人去跟莘蓝谈辞退的事情。”“不要急，”蒋华容说，“先放出风声，一周后再正式约谈。”“可，我听说最近莘蓝私底下有点小动作，以她的头脑，不像是做正经投资，”乔秘书说，“辞退的事情拖得久了，我担心她生事。”蒋华容早考虑到了乔秘书所说的事，甚至可以说，她刻意地引到莘蓝去做什么。乔秘书见她已有计划，便不再追问。“对了，给她选助理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乔秘书拿出一沓资料。“这都是按您的要求选出来的。”“她。”蒋华容翻看着，很快找出小朱的信息，定下了。“蒋总，找助理这么小的事情，其实不用麻烦您亲自来办。”“如果你见过我所见过的，你就会明白。”乔秘书只觉得蒋华容越发神秘，好像从那一次悠长的午睡后，就隐隐地不同了。“让这个小朱和同批进来的员工带家人也去体检，就说是公司给的福利，一旦员工家属体检发现重大疾病，就从工会互助金里面拨款，”蒋华容强调，“不管多严重的病，都享受蒋氏旗下医院的治疗。”“好，还有最后一件事。”乔秘书道。只是乔秘书左右环顾了，即便周围没人，她也无法大声地问出这个问题。于是，乔秘书坐在了蒋华容的对面，胳膊撑在她的办公桌上。蒋华容向后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打量着乔秘书。“之前，您跟冯温约过晚宴，您看现在要不要推了？”“冯温？”蒋华容全不记得有这件事。冯温也配？“而且，蒋总您事先跟我说过，要纪小姐做女体盛作陪……”乔秘书说，“可我看您最近对纪小姐上心得很，不像是希望这件事发生，所以我再跟您确认下。”跟冯温约饭？天方夜谭。小说里是因为冯温用了纪晴雯当女主，才有了这件事。可眼下，纪晴雯没进入到冯温的剧组，这件事还是在时间线上即将发生。蒋华容回忆不起更多约定晚宴时的细节，只要一想，脑袋就会隐隐作痛。不论如何蒋华容要先把这个即将发生的大隐患解决掉。“我让她做这样的事情吗？”蒋华容喃喃着，她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怎么会容忍纪晴雯在别的人面前展露身体？“当然是取消。”“好的，那我跟纪小姐说，让她不用准备了。”“她知道这件事？”“知道啊。”蒋华容只感觉一切都非常荒谬，在这件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提出过反对吗？似乎看穿了蒋华容的心思，乔秘书说：“您以前对她做过更恶劣的事，可能她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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