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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已经入夜了，街上的车渐渐少了起来，如果从高处看下去，整个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无数的人此时正沉浸在音乐，灯光，大麻，酒精和肉体的欲望里。

这是一座被钢筋水泥搭建的高楼围起来的监狱，只是没人自知，只是自以为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这是最残忍的惩罚。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街上不少店铺门口还立着圣诞树。

街头，一个拎着酒瓶的醉汉正摇摇晃晃地放声高歌，仔细听起来，是格莱美奖最佳摇滚乐得主《usesomebody》。他喝了一口酒，大声喊道：“美利坚万岁！这一杯敬伟大的自由！”可是丝毫不知，一场阴云正笼罩在这所看起来繁华无比，表面上自由平等的城市里。今天，又有两个人彻底离开了这座牢笼。

格林街警局，局长办公室

“我需要你们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又是命案！而且这一次是两条人命！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是摆设吗？你还是你？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绝对不能再发生命案了吗？或者是你们觉得我这个局长不称职，但是两条人命还不足以把我逼走，所以再送我两条人命作为新年礼物，嗯？”罗杰暴怒着说，像极了被人侵犯了领地的狮子，用手不断指着詹姆斯和菲尔，愤怒地咆哮着。

“局长，我承认这次是我们的失职，因为我们把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了目前嫌疑最大的史蒂芬身上，关于史密斯夫人，我们的确是疏于保护了！”詹姆斯低声道歉。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没意义的话！我只需要你们告诉我，这次的事件是不是还是跟前两次的凶杀案有关？还有，现在有没有找到凶手？或者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罗杰坐到椅子上依旧大声询问道。

“局长，这次的案件到底是偶然还是跟我们正在调查的两起凶杀案有关目前还不好说。我们初步审讯了案发那家日本料理店的老板和烧菜的厨师，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死者的具体死因要等到尸体解剖之后才能准确确定下来！但是两名死者也确系与前段时间的两起凶杀案有关联。女性死者是12.25日发现的第一起凶杀案死者，斯特公司高管史密斯的妻子，我们曾就史密斯的死对她进行过两次调查。而本次事件的另一个死者，我们也曾有过接触！他叫比利，当初采集卡西医生口供时，我们为了验证口供的真实性，曾前往城外的农庄去调查过。所以说，也不排除这二人的死与我们正在调查的凶案有关。”菲尔严肃地说。

罗杰揉着眉头听菲尔说完这些话，问道：“那么之前凶案的调查进行的如何了？有没有确定嫌疑人？”

“目前从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大量的证据都指向史蒂夫，他是一名帮派分子，现在还处于保释阶段，极有可能是他为了帮人报仇所以动手作案。”菲尔低声说道。

“那么这次的案件有没有可能是他迁怒到史密斯的家人，又一次行凶杀人。”罗杰敲着桌面问。

“应该不会，我们今天从线人处得知了史蒂夫的藏身地点，也派人实施了监控！今天他不可能有行凶的时间。”詹姆斯回答。

“那么他会不会有帮手？受他的指使作案！”

“应该也不会，以我这两次接触他们帮派头目来看，他是个很谨慎也很狡猾的人，是不可能允许史蒂夫和手下任何人在现在这个阶段出来作案的，因为杀了两个社会地位很高的人已经造成了相当的影响！不可能再给自己惹更大的麻烦。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最大的切入点还是在史蒂夫喽？为什么没有把他带回来接受调查？不是已经掌握了他的藏身地点了吗？”罗杰挑起眉问道。

“嗯...的确是！可是我觉得.....。”

“是这样的，局长！我们认为帮派的头目一定会在近日内联系他，因为我们还没有最有力的证据证明史蒂夫就是杀人凶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想在他们取得联系的时候再对他进行询问，或许能找到更明确的证据。”看着菲尔开口，詹姆斯抢先打断他说。

“嗯......，这样想也对，但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已经等不起了！早一天破案，我们就能早一天给民众一个交代！现在网上已经有人把死者之间的关系爆了出来，质疑我们没有保护好民众的能力，使得杀人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甚至再次行凶。这样吧，再等一晚，如果今晚史蒂夫那边还没有跟人联系的迹象，明天把他带回来，着手开始审讯，即使他不肯认罪，也一定能收获一些新线索！”罗杰最终坚定地说。

“可是.....。”菲尔刚想再说什么，詹姆斯却暗暗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制止住了他。

“是，局长，我们明白了！”詹姆斯说道。

菲尔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我再给你们一周时间！这一系列的案子必须给我一个结果，我要看见凶手老老实实地呆在拘留室里，明白吗？”罗杰目光坚定地说。

“是！”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我要想想明天怎么应对媒体的采访，现在这么频繁地上电视真是个负担啊。”罗杰叹口气，挥了挥手说道。

......

“你为什么刚刚不让我说完？”菲尔声音阴沉地对詹姆斯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现在传讯史蒂芬的话布鲁尔他们一定会更加谨慎，线人搜集证据更加困难，想彻底铲除这个帮派组织也更加不能实现了是吗？”詹姆斯看着菲尔的眼睛说道。

菲尔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听到这他已经知道詹姆斯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看着菲尔这个样子，詹姆斯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支持你，但是今天这起案子又死了两个人，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如果真的在我们找证据的这段期间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不单我们的目的达不到甚至连这几起案件都不能给民众一个交代，这对我们来说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现在网络发达的程度，我们承受的压力更是难以想象的！而且你也看见局长最近的处境了，记者一浪接一浪的涌来，明天消息全部传出去之后，记者更会穷追不舍，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这起案件跟前两起有关系，但是你我都清楚这是巧合的可能性不大！必定是前两起案件的余波。所以抓到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比彻底拔除布鲁尔帮更重要，至少现在是这样！”詹姆斯的语气越发低沉。

菲尔听着詹姆斯的话，喘了几口粗气，最后缓缓说道：“没错，你说得是对的！至少现在来说，抓到凶手比铲除黑帮重要，不过即使这次没机会，总有一天我也要把那些帮派混蛋送进去！帮我告诉线人，找到证据我会再加一万美金的奖金。明天去抓史蒂夫，告诉在那里盯着的同事，今晚一定要看好他，看布鲁尔会不会派人联系他。”菲尔眼中精光一闪。

菲尔家

菲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掐着一根还剩半截的万宝路香烟，眼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已经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烟雾正从那堆尚未完全熄灭的烟头里徐徐升腾起来.......

“呼！”菲尔吐出一口烟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外面的广场上聚了不少人，菲尔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五十三，还有七分钟，就是2011年了。菲尔看着窗外的人群出神，咚咚咚.....。广场上巨大的时钟敲响，聚集在广场上的人开始欢呼，跟身边的人拥抱，接吻，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菲尔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叹了一口气，慢慢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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