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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人族第一胜（第1页）

o未披甲的司马昭南，着一身霜色劲装武服，很好地勾勒出千锤百炼的肌肉线条。宽肩长腿，猿臂蜂腰，白发！雪白银枪，如一束月华，流动在手中。立身于霜雪之城，风姿无双。他的对面是象王最倚重之子——白无珹。一身玉甲，面白英毅，如玉似剑，泰然自若。两人相对，再无言语。而后决斗开始！一点雪白的亮芒于雪城之巅炸开。与其说是枪尖，不如说是雪色落于九天的过程。一切发生的明明快，但那个光点向四面八方无限延伸，炸入人海两军的视野中。这过程是如此的清晰。这是一种清晰、具体、直指生命尽头的快。一如雪花，生命是如此短暂。却绽尽芳华。四野皆惊。一枪竟能犀利如斯，周天之威如此势盛？战斗一开始便进入了最高潮。这样的一枪要怎么接？而后白无珹抬头，玉色双眸静静对上司马昭南的视线。本就惊艳的他，这一刻更是神采飞扬。朦胧玉色清光凝成白翅玉象，绕其而舞。白无珹如仙临凡，一时竟生出尘之意。自是风流到叫人忽略五官。谓然有歌声起。其歌曰——“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楼。”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此为“傲歌”神通。神通为斗者所有，机缘所生，因人而不同。心怀善则为善，趋恶近恶而为恶。悬于地府或天府穹顶的神通种子，在斗者精心灌溉之下，逢心间异力，一朝花开，此后诞出神通。一切俱是公平。此间傲者，一者傲人，一者傲世。白无珹已从凡俗自傲，褪为超然世外。两族看客，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具体地看到，神通种子开花结果后的变化。且神通有同，却因人而异。在悠长的歌声之中。一只清光凝聚的大手，压的雪风鼓荡，如天外探来，覆压于司马昭南头顶。此为“仙人抚顶”，却不是授长生，而是断长生。“傲歌”本为增幅武技威能的神通，随意一项玄级武技便可演化为地级武技。精深者更是可化腐朽为神奇，生出不一样的变化。而白无珹施展开来，直接以神通之光显化武技，向司马昭南碾来。已经分不清哪是神通，哪是武技。又或是二者本就互为一体，何至于分？这一掌，盛且巨，若非霜雪擂城有特殊禁制，台内空间辽阔无际，恐怕根本容不下这仙人之手。但这一手压下来，明明只在司马昭南头顶，却已经压了整座生死擂台。宛若天倾，避无可避。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白无珹根本不在意司马昭南的那一枪，而是直接攻击司马昭南。攻敌之必救，争胜机！比神通、比战斗技巧、比肉身强度...比什么都可能会输！但唯独生死，不因族异，万物均等。卞庄，定远军第一战神，除却曹毓以外，整个青州军明面上唯一的八境修士。而司马昭南自十年前大雪城前被卞庄收为弟子。第一届生死擂未出，第二届依旧未出。十年霜雪砥砺，便是为得今朝！周天境，他势压万豪。白无珹自看到司马昭南的那一刻，便清晰地感受到其人之强。更不必说一人一城是如此契合。可那又如何，强者胜定？更何况白无珹亦是世间第一流，司马昭南强，至多便是一线。犹如曹真所言，“胜负在争，生死有命。”

至此，于弱势方而言，“平等”即胜势。此非莽夫之勇，而是天骄之智。白无珹不是头脑发热，闷头为海族拼死，而是冷静凝视，追逐胜机所在。一旦确定，则生死互换。真正的强者，自信且从容，并从不放弃。而司马昭南...不回枪！他右手抬枪直刺，身如轻鸿驰雪。那仙人之手下压的狂风，已经搅乱了他的白发。然而他那寒愈霜雪的双眸，紧紧盯着白无珹的咽喉，连一次眨眼都没有。那一掌按下来他也会死。但他还是往前。且人更疾，枪更快。三军阵前，一往无前。今死生之争，白无珹要同归于尽。他司马昭南便同你同归于尽。自有人把他从风雪青州城中刨出来后，他便如此选择。惜生而不畏死。今始长枪依旧！“不是同归于尽！”

纪纲带着一点惊讶的情绪说道。而站在他身旁的龚自清，深以为然。虽说场上是同归于尽的形式，但是司马昭南更强。那么，即使是一起死，它也是后死的那一个。在生死擂上，后死，就意味着胜利。所以说司马昭南的选择不是同归，亦是争胜。或许人在更强的时候，会去追求整体面的胜利。但司马昭南不同。此方擂台亦是不同！不是那般人，亦无此选择！他追求胜利，最快、最直接、最干脆的胜利。毫无疑问，白无珹做出了错误判断。或者说，他的决断没有错，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令人震惊的表现。但是司马昭南，让他的一切选择变成了错误。白无珹不仅没有用决死的勇气争出胜机，反倒为司马昭南的胜利增加了筹码。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这么输，所以他不得不变招。那“傲歌”之声顺势一变，歌曰——“象凤笙留国，成龙剑上天。”

仙人之手散去，化为流光。神通之光倾泻而下，忽生怒涛席卷。玉象、金龙自怒涛而出。玉象环于身，金龙将那一点刺来的寒芒吞没。傲歌实是狂歌。狂似妄，往往不可能。而“傲歌”神通在白无珹这里开花结果，任意显化地级武技威能。那只嘶吼咆哮的金龙，若非生死擂特殊的空间禁制，真身脱出可以塞填下万军。有一点雪白的光，自其体内，透射而出。那是无可阻挡，不能被遮掩的光。是独属司马昭南的风雪枪的锋芒。一点光寒耀开之前，地级威能的超级武技轰然崩碎。像一个泡影，在司马昭南的枪锋前，如此不堪。龙灭剑生，凤于九天而出。这两门斗技，皆是地级威能，其间规则流动。而在那朦胧玉光之中，一点雪芒乍现。凤凄鸣，点碎火喙。剑悲唳，轧碾剑身。风雪枪长驱直入，破守护金象，贯入白无珹的心口。司马昭南就这样单手推枪，凌空纵落，将白无珹扎倒在地。这一枪看起来是如此简单、干脆、直接。人族第一战，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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