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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二（第2页）

白敏中见他消失不见，也起了身，打算与张谏之一起回去。没料才刚走出花街，张谏之便一间棺材铺前停了下来。他进店买了些金纸，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白敏中想起蔡琼那几个元宝来，掌柜这是要给蔡琼报酬？

人间轻而易得纸元宝，他们那个世界却好似十分有用胜过一切。实打实金银财宝，于人间是难得财富，他们那个世界却根本没有用，全然可以大方地拱手送人。

她跟着掌柜回了客栈，坐院子里叠金元宝，迅速叠好了满满一篓子。张谏之过来道：“我去烧罢，你去伙房帮会儿忙。”

白敏中立时洗个手去伙房帮大荣打下手。

大荣边忙边嘀嘀咕咕道：“也不知怎么了，你与掌柜一出去，店里便忙得很，平日里这个点早没人了。”说着将菜盛出锅，盘子递给白敏中：“喏，这个是前头有个女客人点，你点给送过去。”

白敏中又去挖了一碗米饭，和菜一道放漆盘上便端着往前去。

她到了前堂看了一圈，只见坐了两位女客，分得很远，且都上了年纪，只留了个背影给她。她抓抓后脑勺，实判断不定是哪个，便打算上前问一问其中一个。

然她刚朝那个方向走过去，楼上走廊里拖地阿堂忽喊道：“你往哪儿送呢？！那儿又没人！”

白敏中双手紧紧握住了那漆盘。唔，不是人……

她立时转了个身，朝另一位女客走去，将饭菜给她摆好，抱着空漆盘拔腿就往后院跑。

——“只要装作没有看到，他们就不会缠上你。”

白敏中到后院喘了口气，又往前边送了几回菜，那位上了年纪女客一直就那么坐着，不动不吭声。

白敏中潜意识里觉得糟透了，总觉着那老婆婆身上有强大怨气。

待送走了店中后一拨客人，外面钟鼓声响起时，白敏中收拾起桌椅来。那老婆婆突然喊了她一声：“白姑娘。”

白敏中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望着前堂往后院去那扇门，心道掌柜这个点怎么还不到前面来算账呢？

她装没有听见，继续收拾桌子，那老婆婆忽地起了身，转眼便到了她跟前。白敏中只见一张皱纹遍布脸眼前不断放大，自己被吓得坐地上都没有意识到。

她忽觉呼吸一滞，眼前陡黑，客栈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张先生么？”

掐自己颈间那双手忽然消失了，白敏中瘫坐地上低头喘气，再抬头，只看见一脸沉郁叶代均朝她走了过来。

叶代均看到她，这才想起昨晚一些事。啊，那个半夜后门口烧火神叨叨小姑娘，便是这个伙计。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敏中迅速地爬了起来，“地刚拖过有点滑。”

叶代均微微眯了眼。这位小伙计为何总是这般奇奇怪怪？但他并未问这个，只说：“你们掌柜么？”

“兴许房里……”白敏中拍拍衣服，“我这就替您去喊。”

她低着头匆匆忙忙出去，到了前堂与后院那门口时，还回头迅速环视了一下整个前堂，全然没有了那老婆婆身影。她恍惚间记起这个声音来，正是那日茶铺里听到，且张谏之不许她回头看那个恶灵声音。

也不知是冷还是怕，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前去喊了张谏之，说叶代均前面等着。张谏之瞧她脸色甚差，抬手便试了试她额头，言声淡淡：“着凉了么，有些发烫，早些睡罢。”

她今日便要搬去屋一个人睡了，本对此期待已久，可不知怎么，今晚却……无比希望还能再与张谏之睡一个屋子。她当真，心里有些发毛了。

张谏之言罢便去了前堂，白敏中洗漱一番，回了屋。

夜深了，安静得出奇。

张谏之好不容易与叶代均周旋一番，末了竟又给他灌了酒，敲晕了拖他上楼，省得他总来烦。

下了楼，他花一刻钟理了账簿，这才回后院去休息。

他洗漱完正打算熄灯，看到那烛火跳得十分奇怪，心中不由起了疑。

不好！他执了火烛出门，拼命敲白敏中房门，里头却一点动静也无。那烛火依旧跳得甚奇怪，他便索性撞开了屋门，立时朝床那边望去。

白敏中那床铺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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