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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擦肩而过,韩云音轻启红唇声如蚊蝇,却字字如刀般刻入偲偲的耳朵,她那里冷笑:“坐我的车出去,丢了人还有找的方向,你自己个儿出去,不见了你家闺女上哪儿找去?”
偲偲倏然驻足,待要说话,韩云音已笑着走向她的堂姐:“罢了,思符姑娘坐惯了达官贵人的车,连皇室子弟都是她的座上宾,怎会瞧得起我。”又催促韩端柔的侍女说,“赶紧送客啊。”
偲偲旋即被请了出去,最后回眸看见韩云音的那一眼,直叫她寒心战栗,无法想象一个年轻女子的眼中会那么多的恨,难道她也要用这阴鸷狠毒的目光去面对梁允泽?
“云音,你在看什么?”偲偲走后,韩云音便一直在楼台上往下看,看偲偲的身影从清晰到消失,韩端柔不明所以,见她久久不进来,便上前来问,却听堂妹似笑非笑地回答,“当日我站在这里看你凌虐她,眼看着要戳瞎她的眼睛,我心里是真高兴呐,可是哥哥却来了,他做什么要来呢,他那一日若不来,今日断不会是这般光景。”
韩端柔听这话,一时回不过味儿来,直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日等云音离开后,她便同母亲说,生孩子前别再让堂妹来了。
事实上韩云音并无探望她的意思,只因知道偲偲来了公主府,才紧赶慢赶地追来,而这一日,偲偲离开金梅楼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等到天黑也不见人,派人去公主府打听,却说偲偲早就离开,舞依无法想象偲偲会去什么地方,直到后来得知,今天韩云音也去了公主府,才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
又急又怒,舞依失去了理智,冲去柴房将澄离打个半死,受雇于太子妃的澄离,也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韩云音的事牵扯上了关系,最后终挨不住打,哭诉自己是被太子妃买通来监视太子的。
其他姑娘生怕舞依闹出人命,硬是把她劝开了,舞依坐立不安,想到此刻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韩云霄,遂派人四处去打听他的所在,终是在子夜时分把消息送到了云霄面前。得知妹妹跟随偲偲去过公主府,他几乎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地赶回家,却被告知妹妹早已高枕而眠。
韩云霄自小宠溺妹妹,除了上一次那么闹为了喊醒她,几乎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今日却疯了似的把她从梦里拽起来,直截了当地就问:“你把她藏哪儿了?”
云音一早料到那群贱女人会求助于哥哥,此刻只是冷笑:“哥哥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把思符藏哪儿了,你要对她做什么?”韩云霄已然失态。
“一个妓女不见了,你来找我要?”云音一把推开兄长,竟是站到门外去嚷嚷,“怎没见你这样为我去做什么?你的心上人不见了,来问我要?我的男人被人抢走时,你又在做什么?”
这样一吵闹,院子里灯火都亮了,方才韩云霄怒气冲冲来找妹妹时,已经引起了动静,此刻闹开来,韩夫人等纷纷赶了过来。眼见儿子女儿吵架,又为了那些人那些事,韩夫人真真心力交瘁,喊着让她去死了算了,就要一头往柱子上撞。幸而被其他女眷拉住没有酿成大祸,而韩云霄也终被父亲喊去训话。喧闹散去后,云音独自站在露台上冷笑,楼下星点火光在漆黑的夜里缓慢移动,想起白天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拳头倏然握紧,唇边露出最阴鸷的笑容:“你们都放心,我会好好对她,让她生不如死。”
这一边,偲偲醒来时,便感觉身体被束缚,嘴里被堵了什么,眼睛也被类似布条的东西蒙着,周遭一片寂静,除了能闻到一些草木的气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惊恐和慌张驱散了迷.药的作用,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偲偲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无不验证了离开公主府时韩云音的那一句话。
置身黑暗恐惧之中,有那么一瞬偲偲觉得恋无可恋死了也无所谓,可一个激灵叫她想起还在金梅楼等自己回家的女儿,便瞬间充满了活下去的***。
努力吐出口中的布团,完全不管会喊来什么人便声嘶力竭地呼救,可直到她感觉到喉咙口的血腥气,周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她的眼睛被蒙着,手被反剪在背后,双腿从脚踝一直被绑缚到腰部,稍稍挣扎得厉害些就疼得钻心,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其他伤害,偲偲不敢再乱动。
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不管等来的是谁,只要有人来就有生的希望,为了女儿她也要活下去,受再多的屈辱也必须挺过去,自然也想到了可能面临的死亡,她却后悔没有事先交代舞依,自己若遭遇不测,她希望梁允泽能把鹤鹤接回去。
“梁允泽,若是你知道我失踪了,是不是翻过整座京城也要把我找出来?”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偲偲在陷入昏沉时想到的是这一句,她和梁允泽真真是孽缘,前世还是再前世,究竟对彼此都做了些什么,到这一世,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当意识也堕入黑暗,和死去基本没有差别,被一盆冷水浇醒时,偲偲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蒙着眼睛的布条被扯开了,可她睁眼看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韩云音,几个粗莽肮脏的男人团团将她围住,更有人伸手来拉扯她胸前湿漉漉的衣襟。
“你们……”
“这么漂亮的女人,妓院里那些贱货和她一比,简直就是残花败柳呐!赶紧的赶紧的,把她的腿松开,这样绑着老子我怎么摘花?”
粗俗下流的言辞传入偲偲的耳朵,她的意识完全清醒时,就发现这些男人正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双手依旧被绑着,嘴里也重新被堵上了布团,她的挣扎只勾起那些男人一阵阵的淫笑,甚至有人叫嚣着:“别嘟着嘴了,老子要听她***,这样的美人叫起来一定***。”
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已经感觉到大腿被肮脏的手抚摸,嘴里的布团被扯开的一瞬,偲偲便大骂畜生,可迎面而来的只有火辣辣的巴掌,男人们将她胸前的衣服完全撕开,只剩下薄薄一层亵衣保存最后的尊严。
本坚定地要为女儿好好活下去,不论遭受什么屈辱都要努力承受,坚信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能继续守护在鹤鹤的身边。可当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撕开,当躯体被粗糙肮脏的手肆意揉捏,比起曾经受过的皮肉之苦,比起当年韩端柔对她的凌虐,此刻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贝齿紧紧咬着舌头,有几处已陷入肉里,女儿是她畏惧死亡的最后牵挂,可当感觉到双腿被粗暴的分开,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屈辱的活着,正要奋力咬舌自尽,却被那些男人发现,其中一个人猛地吼:“小心,她要咬舌头。”
偲偲只记得在这一句话后,她的后脑挨了重重的一下,旋即眼前一黑丧失了知觉。
再一次坠入黑暗里,当混沌的意识清醒时,随即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恐惧,偲偲无法接受自己被凌辱的身体,无法接受竟然还活着的事实,尖叫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在干净的床铺上,绑缚身体的绳子早已经不见,身上处处可见勒伤的痕迹。
此时房门被打开,偲偲警觉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却看见一身常服的韩云霄出现在眼前,他手里拿着各种药瓶子,突然见偲偲坐在床上,惊讶地冲过来,“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
“你别过来!”偲偲尖叫着蜷缩起自己,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明明知道他绝不会伤害自己,可之前的恐惧还没散去,她对于一切事一切人的反应只有恐惧。
“偲偲,是我,是云霄。”韩云霄意识到偲偲的异样,委实痛心疾首,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不再逼着她,温和地解释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偲偲我向你保证,那群畜生没有对你做什么。”
偲偲奋力地摇头,此刻的她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
“你……你自己没有感觉吗?如果被强.暴,身体一定会受伤。”韩云霄尴尬地却又不得不解释着,“你身上的衣服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为你换的,我没有碰你,偲偲你不信吗?”
偲偲痴痴地听他说这些,也的确去感受身上的痛处,身下的确没有被侵犯的样子,双腿因为被绳子绑了太久,外侧都是一条条的淤痕,她躲在被子里轻轻触摸大腿的内侧,那里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痛楚。的确是没有被侵犯,那么是云霄在自己晕厥后救了自己?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法让你原谅云音,我不求你的原谅,她的确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偲偲请你不要因此憎恨我,好不好?”云霄稍稍走近了几步,看到神情痴呆的偲偲,心都要碎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偲偲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有想要破坏她的幸福,是她自己得不到守不住,为什么要来憎恨我。”“偲偲,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比她苦吗?我这些的经历不比她苦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找人报仇,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皇宫里杀了皇帝?”偲偲眸中露出憎恨之色,“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难道这么做,梁允泽就会对她回心转意吗?”
云霄见偲偲脸涨得通红,深怕她太过激动伤了自己,忙劝:“偲偲你冷静些,你需要休息,她的确罪该万死,我也一辈子不会原谅她。”
“谢谢你救了我,云霄,谢谢你。”偲偲眼中却益发露出肃杀的目光,“你去告诉韩云音,她这样作践我,能躲得过是我的福气,躲不过就是我的命,我不会报复她,可是她若敢动我的女儿,我会让她让你们整个韩家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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