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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第3页）

她今早儿还想着聂澜既已知晓那画上女子是被冤枉的，想来也不会再找她们的麻烦。她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脱身，结果就碰上怀安公主这难伺候的主。

嘉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去霞波寺上香的重要性。

聂澜见嘉欢毫无灵魂地走远后，面上才失了笑容。他拍了拍手，只见破黔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面走出。

“去查查，到底是哪些人敢在公主面前教唆这些污言秽语。”

聂澜眉头紧皱，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剩下的，你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破黔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暗自在心中替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们说了句好惨。

聂澜见他站着不走，一个眼风扫过，“可有要事？”

破黔知道聂澜的脾气，于是也不敢迟疑，连忙道，“侯爷，欢欢惹的公主这般不快，只怕入了宫去……还望侯爷念在她日日勤勉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

聂澜没想到破黔竟是说这个。

他上下打量了破黔一眼，嘴角又浮起了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本侯爷自幼看着怀安公主长大，知道公主最是温柔嘉顺不过。且她如今一人久居深宫，若是有人相伴，多少倒也令本侯爷宽心。”

“你倒是说说，哪里需要本侯爷饶她这次？”

破黔自知说不过他，直接爽快领罪自称多嘴。聂澜眯着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眸，也不理他，直接轻车熟路地推开窗户对院子里的人道。

“诶，本侯爷不是那不念旧情之人。日后你进了宫去也不怕没人教导。本侯爷亲自替你打点一番，想来公主殿下也会准你无事时勤修习字本领。”

聂澜望着院里面无血色的嘉欢，语气更是温和善良。

“若是公主殿下诸事繁忙，你也不必担心。日后本侯爷入宫面圣，总抽得出功夫替你查看一番。”

院子传来木桶跌在青石板上的闷响。

聂澜满意地收回目光，他望了破黔一眼，“还有事？”

破黔望他神情稍微松动，便大着胆子道，“侯爷，既然那张惊雷已吐出偷画之人并非……欢欢，属下可还要继续监视？”

聂澜回头望了他一眼，“怎么？她这小丫鬟就这般没趣，没几日你便厌烦了？”

破黔一向憨厚质朴，也不会辩解，“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属下依照侯爷的命令办事，侯爷不发话便是监视一辈子，属下也无半句怨言。”

“去去去，又表忠心，忒没意思。”

聂澜轻车熟路地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正学着向日葵沐浴阳光思考人生的嘉欢，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笑道。

“这么有意思的家伙，本侯爷怎么忍心这般轻易放她走呢？”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惊起三两只原躲枝桠间的小雀儿。墙角条条簇簇的粉白木芙蓉从篱笆的顶端和缝隙内流泻而下，风里有淡淡的栀子香气。

今年的栀子花怎么香的这样早。

聂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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