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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施法将这把剑和我的魂火绑在了一起,只要我还活着,魂火不灭,你永远也带不走它。”
“姜时,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必须杀了我。”
说着,又将目光移到了姜陟身后的林微明身上,瞳孔中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紧缩:
“我劝你亲自动手,若是旁人来做,这凝光剑到时会认谁为主,可就说不准了。”
林微明在一边面色愈冷,低头附在姜陟耳边说道:“还是我去,到时我可以把剑再......”
话还没说完,姜陟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襟,打断了他。
“不用那么麻烦。”他说道。
他又转过头,面朝着下面的褚歧,脸上却看不出一点被逼迫的恼怒,声音也出奇的平静:
“褚歧,你到底凭什么认为,事情一定会随着你说的那般发展,你真的以为,我会全部都按你说的去做吗?”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受人胁迫。”
“所以,我不会动手的,或者说,该动手的,不是我。”
他这一段话说完,褚歧猛然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克制不住地喃喃道:“你是说......不可能,不可......”
最后一个“不可能”还没说完,早已弥漫到他身下的血水之中,猝然伸出了不知多少条惨白的手臂,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身体,力气之大甚至刺入了他的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混入周边的血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姜陟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父亲应该在这里下了些禁制,导致这些鬼魂只能被你吸引但根本无法伤害你,可光洗去怨气有什么用呢?你还有机会重来,可他们停留人间太久,再也入不了轮回了。”
“刚才灵光冲破屋顶时,也同样冲破了这楼里的禁制。”
“你总该为你所做下的事付出代价的,我没有审判你的资格,但他们有。”
褚歧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可从他的脸侧同样伸出了一只僵直的胳膊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那些话语都挤压得破碎凌乱。
再然后,他便就呜咽着,凄嚎着,被拖入了浑浊黏稠的血水之中,连带着那块浮台,一同沉入池底。
波澜散去,血池再次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随着他那一簇魂火的寂灭,姜陟手中的凝光剑也化为了一道青光,没入了他的眉心。
他转过头,去看揽着他的林微明,轰隆的爆炸声已经惊动了整个道场,他们都已经听见了楼外不断变大的人声。
“走吧。”他对他说。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出了褚氏道场,姜陟一直没说话,只是心里一直在寻思着褚歧刚才说的那些话。
如他所说,一个强大到可以和整个姜氏抗衡的人,甚至于可以偷偷藏下凝光剑而不被其他人察觉,整个邶都的世家之中,确实也没几个。
正想得入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被林微明牵着不知走了有多久了。他久不在邶都,对这里的路已经不大熟悉了,四周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这是去哪?”他忍不住问。
林微明没有回头,只是一味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着:
“太晚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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