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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椎是被一阵没听过的铃声吵醒的。
“Kuuga!热く苏れ——”
他睁开眼,被阳光晒得立刻眯起。他拿手挡着用力眨了眨眼,视野里慢慢清晰的是从没见过的天花板。偏过头,堆满了杂物的桌面上,一只假面骑士造型的闹钟正在挥舞着手臂跳动。
香椎关掉闹钟,从乱七八糟的被单里爬起身,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低头嗅了嗅身上,一股酒味混合着潮湿的闷味,熏得他眉头直皱。
他记得他昨晚是和松田前辈一起喝酒了,然后……这是松田前辈的家吗?
香椎打量着这个面积不怎么大的房间。采光很好,因此地面上、矮柜上、半拉开的抽屉上那些姿态各异的衣物都被他尽收眼底。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足的地方。
拉开卧室的门,松田很大一只,姿势别扭地披着一张薄被窝在沙发上,一头卷发乱得像鸡窝。沙发对面,电视还在放球赛的回播,只是音量调得很小。
“前辈?”香椎小声地喊道。松田睡得非常死,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可是现在已经九点了。
于是他放大声又喊了几下,最后伸手推了推上司。
松田在深眠之中,只觉得耳边有十分恼人的动静——家里进窃贼了吗?
胆子不小。
感到对方试图触碰自己,精通搏击的松田阵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动作狠厉精准地一手扭住对方双臂,一手直取喉咙。
“前…辈……?”
香椎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按倒在地毯上。他被拉力器之类的东西硌得嘶了一声,随即被锁住脖子逼着抬头。
他一抬头就把眼睛闭上了。
松田看清楚是谁,大脑内关于昨晚的记忆才堪堪找了回来。他啧了一声,赶紧松开手,不悦道:“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你?”
他把香椎从地上拎起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造成什么伤痕。
“前辈,那个……”香椎闭着眼,觉得十分窘迫,小声提醒道,“衣服。前辈,衣服。”
松田才注意到自己昨晚贪图凉快只穿了裤衩。他先是脸一红,随即故作镇定地冷哼:“更衣室里又不是没见过。”
他话说得底气十足,手上却动作迅速地随手套了件衬衫,一边扣扣子一边问道:“现在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迟到了?”
“九点零五。”香椎指指他丢在茶几上的手机,“萩原前辈似乎给您发了好几条短信呢。”
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一条,萩原正口吻担忧地问他“是不是下手太重畏罪潜逃”。
松田抓过手机回了个问号。另一边,香椎给他完全没电的手机插上线,忐忑道:“前辈,我们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
“没错,今天的出勤分已经没有了。”松田脖子上挂着领带,叉腿坐在沙发边上,习惯性地就要点烟,看了眼香椎又缩回手。“我给警部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他忍不住瞪下属:“倒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
香椎抓了抓鼻子,装作没听见。
“那,前辈,我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吗?”他难受地扯了一下身上皱得像醋昆布的衣服,“还有,或许您这里有什么一次性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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