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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幅画时,质地非纸非绢,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织,只觉触手柔软,银光闪闪,吕麟运两指之力,撕了一撕,竟撕之不烂。
而画上所画的东西,看来却又莫名其妙,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两道又粗又直的黑杠,横贯全画,又有不少圆圈、方形。三角,排列在两道黑杠子的旁边ll在那些圆圈、三角。方形之旁皆有人形,但却没有一个是活人,不是被烈火焚身,便是胸口鲜血狂喷,或是四肢齐断,头颅被削去一半,奇形怪状,难以形容,又画得逼真,看来令人毛骨悚然。
端木红和吕麟两人,看了半晌,俱都猜不出那幅画是什么意思来。
端木红首先奇道:“奇怪,赫老前辈将这样的一幅画,费那么大的手脚,藏在铜棺的夹层之中,却是为了什么﹖”
吕麟苦笑道:“只怕除了赫老前辈之外,再也无人知晓了。”
端木红道:“这倒不见得,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一面说,一面走了过去,张望了半晌,却没有什么发现,又扣了扣其它的几面,声音沈实,俱都不是空心的。
吕麟道:“不必找了,你以为有人看得懂,不妨先将它收了起来再说。”端木红便将这幅画,卷了起来,系在腰际。
吕麟再度托起那具铜棺,向上叠去,可是一连几次,皆未能如愿。
那具铜棺,虽说较轻,但也有千余斤重,几次下来,吕麟实已耗去了不少真力,端木红在一旁,见他面色涨得通红,不由得心痛不已,道:“麟弟,你且休息一会再说!”
吕麟略停了一停,道:“我们在这石墓之中,多活一刻,便多接近死亡一步,而且又无食物,再休息下去,只有越来越没有力气!”
端木红心知吕麟所说是实,叹了一口气,道:“找可能帮手么﹖”
吕麟想了一想,道:“若是有结实的绳子,我站在一具铜棺上,可以将另一具,吊了上来,两具棺木,叠了起来,离那铁板,只不过三尺,只怕奋力,可以托得起的。”
端木红道:“可是哪里去找绳子去﹖”
讲到此处,忽然俏睑飞红,道:“除非……除非……”她只讲了两个“除非”,突然又将头埋入吕麟的怀中,“咭咭”地笑了起来。
吕麟倒给她闹了一个莫名其妙,忙问道:“红姐姐,你笑什么﹖”
端木红仰起头来,仍然是脸飞红霞,道:“只有一个办法,将我们的衣服扯烂了,来搓成绳索!”吕麟听了,不由得一怔。
他心中已想到,这的确是获得绳索的一个好力法,但是孤男寡女,如何能将衣服除去!
虽然自己心地正大光明,不欺暗室,但是却也不能如此!
吕麟正在想拒绝,忽然又听得端木红道:“麟弟,其实也不要紧的。”
吕麟摇头道:“这怎么能够!”
端木红道:“麟弟,你刚才答应和我终生作伴,我们等于已和夫妻一样……”
她讲到这里,无限娇羞,但是也显出她心头,无限甜蜜。
略顿了一顿,续道:“那又怕……什么﹖”
吕麟听了,心头不禁为之“突突”乱跳,他刚才,只不过以为万万没有法子,出得这个石墓,是以才会如此说法的。
可是,自从发现了两具铜棺之后,情形便已然大不相同,变成了逃生有望。若是吕麟早知逃生有望的话,他怎会对端木红讲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之间,他心中也不知是后悔,还是想解释,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端木红见他不答,又柔声道:“麟弟,你说是不是﹖”
吕麟又想了一想,才想到了遁避之词,道:“本来,你所说也极是有理,但是那铜棺如此之重,衣服搓成绳索,如何能吊得它起﹖”
端木红一怔,叹道:“麟弟,那我们当真便死在此处了么﹖”
吕麟一笑,瑄:“红姐姐,刚才你不是说,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么﹖怎么如今,又那么急于想逃出这个石墓了!”
端木红倚在吕麟的怀中,道:“我只是想与你在一起能多一些时间,在石墓中十天半个月,唉,实在是太短促了,在我来说,只怕数十年光阴,和你在一起,也是一剎那哩!”
吕麟心中,实是吃惊不已,他不但为烈火祖师所害,而且,还在无意之中,惹下了这样一场难以言喻的情孽!
如果根本出不了这个墓穴,那当然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但只要一出墓穴,只怕便要贻下无穷祸患。人总是贪生的,如今要出墓穴,并不是没有希望,这场烦恼,真不知如何解决!
当下吕麟呆了半晌,又待欠身去搬动那具铜棺,端木红道:“我与你两人合力如何﹖”
吕麟道:“只怕更是难以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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