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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时侯,吕麟仿佛听得下面,传来一阵一阵,渡水沸腾似的那种声音。吕麟心中暗暗奇怪,可是此际,向下看去,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又过了两个时辰,那声音已然越来越明显。吕麟在一块大石上,歇了歇脚,俯首看时,却不禁大吃了一惊!
原来,对准那山缝的地面,竟是一个潭子。而那潭子中,却并不是水,而是极稀极稀的泥浆。
那泥浆像是米粥开锅似地,不断地在冒着一个一个的大泡。
每一个大泡,鼓起尺许高下,便“卜”地爆破,泥浆也溅了开来,连续不断之下,便像是滚水沸腾一样,此际,隔得只不过十来丈远近了,声音更是听来惊心动魄,极为骇人。
吕麟看了这等情形,心中不禁呆了一呆,暗忖自己化了那么大的心力,下了峭壁,却不料竟是一个大泥潭。
如果是水潭的话,自己还可以跳下,游开去求生,这样的一个泥潭,若是跌了进去,怎还能有命﹖吕麟的心中,不禁大为发急。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际,最奇怪的事,又突然发生!只听得一阵阵的女子笑声,突然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吕麟猛地一怔,他万万未曾料到,在这种地方,还会有人声!
他连忙将身子一伏,伏在大石之上,循着笑声,向前看去。
只见那泥潭的四周围,全是耸天高的峭壁,那泥潭却有亩许大小。在四面的峭壁上,接近潭面,有不少大洞。
那阵阵的女子笑声,正是从东首的一个洞中,传了出来的。
吕麟越想越是奇怪,更是屏息静气,伏在石上不动,以观动静。
没有多久,忽然听得有“拍拍”之声,只见一艘式样极是奇特的小船,从那洞中,划了出来。那艘船,简直是个正力形,船身高达六七尺,在泥潭中划行之势,极为缓慢。
但因为船身高,所以爆起来的泥浆,也溅不到船面之上。
吕麟定睛看时,只见船上站着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各自划着一条其柄极长的船桨,吕麟自而下望去,也看不到她们的面容,只看出他们的服饰,极是怪异,五色斑斓,不知是什么东西织成的。
那艘怪船,没有多久,便来到了泥潭的中心,只见她们两人,放下了船桨,一探手,又各自拿起一条极长的钓杆来。
那钓杆上的钓丝,足有小手指粗细,而钓钩也是大得出奇!
吕麟这时候,越看越是奇怪,更是一声不出。
只见那两个女子,又用铁叉,叉起了老大一块牛肉,放在上,手臂一挥,“刷刷”两声,挥开了钓丝,大钩便沈入了泥潭之中。
那两个女子,也坐了下来,只听得一个道:“姐姐,这几天,我们这里,竟接连有人闯来,你说怪不怪﹖”
另一个道:“由得他们来,反正他们之中没有一个闯得过主人所留下的阵法,阵中的白骨,难道还不够多么!”
那一个摇了摇头,道:“姐姐,我看不见得,昨天闯进阵中的那一个黑衣人,和一个女子,像是懂得那个阵法似的!”
吕麟只听到此处,已然怦然心动,只听得另一个道:“哪里会﹖若是懂得阵法,他就早已穿过来了,怎么会被困在阵中!”
那一个顿了一顿,道:“我也不明白,看样子,好象那黑衣人略懂一些,那女子一点也不懂。”讲到此处,忽然语锋一转,道:“最可怜是三天之前,闯进阵来的那少女了。”
吕麟听了,心中又不禁为之一奇。
刚才,他听得那两个女子,说起什么“黑衣人和少女”,便料到可能便是黑神君和谭月华。可是,那两个女子,忽然又提到了另一个少女,那少女却是谁﹖他因为不知那两个女子的来历,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发动。
另一个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瞧着可怜,那少女逗人喜欢得很,多少年来,我们两个人,这样寂寞,有她做伴,也是好的。”
那一个道:“姐姐,我们何不入阵,将她救了出来,岂不是好!”
另一个语声突然一沈,道:“这是什么话,主人的吩咐,你敢不听么﹖”
那一个像是被吓了一窒,不敢再讲下去。过了一会,才又道:“姐姐,那少女是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齐来的,刚来的时候,她像是为那家伙所制,但入阵第一天,那家伙却死在她的手下了,姐姐,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另一个道:“谁知道……快!快!钓线在动了!”两人讲到此处,突然一抖手,只见泥浆溅处,钓钩已然被曳了上来。
在钓钩之上,多了一团尺许方圆,满是泥浆的物事,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看那两个女子的情形,像是极其紧张,一等那团东西,跌到了船板之上,左手抖处,“霍霍”两道晶光闪处,两柄长约三尺的尖矛,已然射了出来,“叭叭”两声,将那团物事,钉在船板之上。
直到此际,那两个女子,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对望一眼,又笑了起来。
那两个女子,笑到一半,那一个突然又道:“姐姐,你可曾看出,那个和黑衣人一齐的少女,像是有点古怪!”
另一个叱道:“又来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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