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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老鼠屎（第1页）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村庄里，人们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一个个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半睁着眼睛，睡眼朦胧地望着井边的石坛。只见那里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众人之所以会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陌生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所站立的位置格外显眼，更重要的是此人的相貌实在是丑陋得超乎想象。瞧他那对八字眉，就像两条毛毛虫趴在脸上，下面则耷拉着两只三角形的眼睛，仿佛永远也睁不开似的。大大的眼袋看上去随时都会肿胀到那蒜头般的鼻子上去。满脸密密麻麻的麻子犹如黑芝麻一般，漆黑一片，和下巴处那两撇如同老鼠胡须一样又短又黑的胡子遥相呼应。一张薄薄的大嘴咧开时，便能看到里面呲出两颗金黄锃亮的大板牙，闪烁着令人不适的光芒。

再看看他那矮小的身材，仅仅只有一米五几高，瘦弱的身躯支撑着一双纤细的胳膊和两条细细的小腿，显得有些不协调。而他头上那一顶稀稀疏疏、微微泛黄的头发，更是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邋遢。总之，这个人给大家的第一印象便是一种人兽结合的奇特产物。由于其如此独特的外貌以及满脸的麻子，即便是那些曾经认识他的人，如今也早已忘却了他原本的姓名，脑海中唯一留下的印记，便是那个难听至极的外号——“老鼠屎”。

那被称为“老鼠屎”之人，其貌不扬，令人心生厌恶。那张脸犹如扭曲的麻花一般，五官歪斜得不成样子，尤其是那双狭长而细小的眼睛，时不时闪烁着狡黠与阴险的光芒。若只是外貌丑陋倒也罢了，但此人心肠之恶毒、奸诈更是超乎想象。

“老鼠屎”乃是臭名昭着的杀婴大队中的一员，所承担的任务虽与大奎、刘三等同伴相同，皆是搜寻孕妇并将其腹中胎儿残害，但他所用的手段相较之下可要省力得多。

且看那大奎，每日不辞辛劳地逐门逐户去搜查寻找孕妇，累得气喘吁吁；然而这“老鼠屎”呢？他自有一套独特的法门。只见他站在人潮涌动之处，稍加观察便能轻易地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辨识出那些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来。远远望去，不消多时便可见数个身形臃肿、腹部高高隆起的身影。原来，这“老鼠屎”善于利用人们的心理弱点，通过种种欺骗手段诱使孕妇们主动找上门来，而后再痛下杀手。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只见那被称为“老鼠屎”的家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身旁那些如同走狗一般的手下便立刻会意，纷纷走上前来。

这些狗腿子们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他们用一种傲慢且轻蔑的口吻开始向围拢过来的村民们大声讲解着此次前来的目的。然而，这些朴实无华的庄稼人，他们一生都辛勤劳作于这片土地之上，整日与黄土为伴，心地纯善无比。对于如此这般骇人听闻之事，又怎能轻易接受？

原本还只是半睁着眼、满脸倦意的村民们，听到这些话语后，瞬间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一时间，人群之中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喧哗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的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有的人则气得脸色通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还有些胆小的妇女和孩子，早已吓得躲到了大人身后，瑟瑟发抖起来。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惊恐之中。

就在这时，那被称为“老鼠屎”的家伙眼见着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心中也是一阵慌乱，生怕闹出什么乱子来。他赶忙用力地一挥手臂，刹那间，只听得四周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手持枪械的士兵如幽灵般迅速现身，他们训练有素地行动着，转眼间便将整个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面容冷峻，手中的枪支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准了人群，仿佛随时都可能喷射出致命的子弹。原本喧闹嘈杂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怒吼：“你们这群混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满脸怒容地站在那里。他显然没有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慑，反而越发气愤填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名中年男子猛地脱下自己脚上那双破旧不堪的鞋子，使出全身力气朝着“老鼠屎”狠狠地扔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太过愤怒，这一掷竟然出奇地精准，那只鞋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飞向“老鼠屎”的面庞。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鞋子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老鼠屎”的脸上。由于惯性的作用，鞋子在接触到“老鼠屎”脸的一瞬间又弹开了，然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落在地上。

而此刻的“老鼠屎”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受这样的袭击，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当鞋子砸中他的时候，一股浓烈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原来，这位中年男子平日里便是个大汗脚，而且他的这双大脚和鞋子已经不知多久未曾清洗过了，日常的所谓“清洁工作”全靠大自然的风来帮忙完成。可想而知，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这鞋子里面的味道已然酸臭至极，简直令人作呕。

“老鼠屎”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缓解一下刚刚受到的惊吓，但这一口下去可不得了，鞋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恶臭之气一点儿也没有浪费，完完整整地被他吸入了肺腑之中。顿时，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在他的鼻腔和喉咙里弥漫开来，犹如无数只小虫子在肆意啃噬着他的呼吸道。“老鼠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差点儿就直接晕倒在地。

“老鼠屎”一边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远处的中年男子，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快！把他给我押过来……呕……”话语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而那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肌肉贲张，满脸横肉，此时却如同困兽一般，四处逃窜，但终究还是无路可走。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冲上前去，一人扭住一只胳膊，将其牢牢控制住，毫不费力地就把中年男子押解到了那个被称为“老鼠屎”的人面前。

当两人相对而立时，场面显得颇为滑稽。中年男子长得高大威猛，犹如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而“老鼠屎”则身形瘦小，尖嘴猴腮，与中年男子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武松和武大郎的翻版。

“老鼠屎”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吃尽苦头的男人，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以泄愤。然而，无奈双方身高差距实在太大，就算此刻中年男子稍稍弯下腰来，“老鼠屎”伸直手臂也只能打到对方的胸口处。但若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又怎能消解自己心头之恨？

思及此处，“老鼠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先是膝盖微微弯曲，然后双臂向后伸展，仿佛拉满弓弦的利箭一般，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跃。就在这一瞬间，“老鼠屎”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这一巴掌终于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中年男子那张粗犷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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