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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伯夷叔齐 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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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夷叔齐认为武王的做法实在是太可耻了，虽然商超覆灭，但他们发誓不做周朝的臣子，也不吃周朝的粮食，于是就相携跑到首阳山上采薇菜吃。他们对周朝的现状不满，但又无力改变，于是在首阳山做了一首歌来抒发自己的不满。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这首歌后来传到了武王的耳中，武王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派使者去见他们，希望他们下山。两人居住的地方简陋，房屋狭小，只能在房屋外拜见使者。使者也很佩服这两个人，所以对他们的现状丝毫不介意，他恭敬地对两人说：“大王早就听说了你们的贤明，他对你们十分的敬佩，希望你们不计前嫌，重新下山，辅佐大王，建立一个繁荣的周朝。”两人借用庄子的话回答他：“从前楚国有一只神龟，已经死了三千年了，楚王用竹箱装着它，用巾饰覆盖着它，珍藏在宗庙里。这只神龟，宁愿活着在泥水里拖着尾巴，也不愿意死去为了留下骨骸而显示尊贵。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我们呢？”使者知道他们两人的心意，于是离开了。

再过不久，一位山中的妇人找到了两人：“你们仗义而不吃周朝的粮食，可你们采食的这些薇菜也是周朝的啊！”妇女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这才意识到天下的一切都是周朝的，于是他们连薇菜也不吃了，如此过了七天，两人都快要饿死了，他们又唱了那首歌：“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两人唱歌的声音响彻山野，连在首阳山耕种的人们也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泪，这首歌是他们的绝唱。两人死的时候，衣冠整洁，面容祥和，并没有因为快要饿死就不整理自己的仪表，首阳山的人们很尊重他们，把他们安葬在首阳山的脚下。后来人们把伯夷叔齐尊为抱节守志的典型，他们的故事传颂至千秋万代。

罗绢的礼堂，道臻发现自己又回来了，当然，幻境中，伯夷叔齐的这一段故事无法让他释怀。司马琳妍和洛辰翊还没有回来，他知道他们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试炼。正在他感慨万分时，通天之器上又有了显示，只不过这一次的显示不用辰翊的翻译也能看得懂：

士之特立独行，适于义而已，不顾人之是非，皆豪杰之士，信道笃而自知明者也。一家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寡矣；至于一国一州非之，力行而不惑者，盖天下一人而已矣；若至于举世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则千百年乃一人而已耳。若伯夷者，穷天地亘万世而不顾者也。昭乎日月不足为明，崒乎泰山不足为高，巍乎天地不足为容也！当殷之亡、周之兴，微子贤也，抱祭器而去之；武王、周公圣也，从天下之贤士与天下之诸侯而往攻之：未尝闻有非之者也。彼伯夷、叔齐者，乃独以为不可。殷既灭矣，天下宗周，彼二子乃独耻食其粟，饿死而不顾。繇是而言，夫岂有求而为哉？信道笃而自知明也！

道臻震惊，因为这段话出自当朝名士韩愈之手，他本以为通天之器上只有提示，却没想到通天之器与时俱进，连即时的文章都有记录，此时在他的心里，竖亥已经是六界第一般的存在了。

不知怎的，道臻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道闰。“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眉眼间隐隐作痛。“奇怪？为什么想到道闰，我会有一种头疼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在幻境中的这几个月，外面已经过去了多久。既然无法想，他索性也不再去想。

他朝礼堂外面走去，惊讶地发现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心想应该是竖亥为了保护他们，设了一层结界，外面的人不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能出去。只有三个人都破除幻境的时候，这结界才能消失。“我可能还要感谢竖亥呢。”道臻自嘲。

在幻境中接连发生的这些事情几乎让道臻的观念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冰晶女一事让他改变了自己对妖的想法，鸢尾剑与伯夷叔齐之事则让他感受到了世间有爱的美好。他必须静下心来，好好理一理这些思绪，他知道，有些事实他必须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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