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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已是物是人非（第1页）

案件就这样结束了，进拘留所后，秦昭居然要求找律师了，唐璃有些惊讶，那天审讯结束后，他无数次的说希望自己能够和许月华在地狱见面，难道他后悔了？可是他们还是帮秦昭找了律师。

上法庭后，那个律师并没有出现，秦昭对于自己的犯罪过程并没有隐瞒的一一交代了，他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静。看到她们后，他还对她们微笑了一下，说：“我现在觉得也许我不能那么早死，如果死了，月华大概也不会想要见到我，所以我会好好在监狱里改造自己，等到我老去，让那个被时光磨平棱角的我，能够更好的对她。”然后慢慢的和狱警一起离开。

那天晚上，凌寒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到了小时后的自己，他开心的放学回家，可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家里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他以为是自己妈妈留的门，就很自然的开门走进去，可是刚走进去，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觉得奇怪，就小心翼翼的走进家，可是他却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互相对看着，他觉得奇怪，就跑到了他们的面前，结果他被地上湿滑的液体滑到，他连忙爬了起来，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然后他抬头，就看到自己爸爸妈妈眼睛睁的大大的互相看着，血是从他们的手臂上流出的，他们都失去了一只手臂，看到这一幕，凌寒惊叫了一身，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还在房间里，他全身都出了汗，却再也睡不着了，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刚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没什么会觉得熟悉，他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噩梦，自己的父母被人砍掉手臂，血染了房间的画面让小时候的自己没有办法承受，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办法看到红色的东西，后来他被隔壁的楚伯伯收养后，楚伯伯带他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用了很多方式，都没有办法让他走出阴影，后来是以为国外留学回来的心理医生用了催眠才让他忘记了那段经历，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可是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催眠的作用对于凌寒来说越来越弱，他开始一点一点在梦里梦到那段经历，今天，这个梦终于完整了，虽然心里还是有阴影，但是这对于已经做了多年刑警的凌寒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可怖了，他竟然觉得是一种真相大白的解脱，这几年他每每梦到这个梦，都会很想知道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擦擦额头的汗，凌寒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这个大大的房子，他突然觉得自己该自己买套房子了，毕竟不是楚家人。

躺下后，他想起那个给秦昭发短信的人，凌寒想给自己的父母找到凶手，这个发短信的人很可疑，他后来查了那个号码，发现那个号码是由一个电脑终端的虚拟号码，而那个发短信的IP地址，是一个网吧，而这个网吧却已经在几年前暂停营业了，里面除了几台旧电脑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信息断了，凌寒却隐隐觉得，这个人还会出现的。

就这样辗转了一晚，他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他破天荒的迟到了，看到唐璃有些担忧的眼神，凌寒的心里突然觉得很暖，朝她笑笑，看到她变得微红的脸，凌寒觉得这一天似乎又神清气爽了。

这天，唐璃她们接待了许月华的家人，许月华的父亲一直紧绷着脸，看到许月华的日记和抽屉里的钱的时候，他就崩溃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边拍打着自己边说：“我真是个混账，我那么好的一个女儿，是我把她毁了啊！如果不是我乱给别人担保，她就还能读自己想读的大学，也不用给别人卖酒，也不会变成一个社会的边缘人。可恨的是我还一直怪她，觉得她丢人，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还在还账，我这么好的女儿，就这么没有了，都怪我都怪我啊！如果我早点让她回来，她怎么会出事，都怪我啊！”旁边许月华的母亲也是泣不成声，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张振宇过去把他们扶到椅子上坐下，说：“许月华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乖巧的女孩，即便她在酒吧卖酒，她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做你们心中的乖女儿，她现在不在了，但是我想她还是希望你们是快乐的，所以请你们保重。”

后来，过了很久，唐璃逛书店的时候，看到了一本畅销的散文集，名字叫《月华昭昭》，不知怎么的，唐璃就想到了许月华，她看了一眼，发现这是秦昭的散文集，出品人那栏的名字是许月华和一个编辑公司，然后她就听说，这本散文集变成了现在流行的情书摘抄录，里面很多对于爱情的描述，被大家流传着。唐璃去监狱看秦昭的时候，给他带了这本书过去，秦昭抚摸着那本书上月华两个字，说：“如果月华看到这本书，该有多高兴，说不定就会答应还和我在一起呢。”他的眼睛里有一抹叫做怀念的东西，可惜终是物是人非，回不去的，不管我们如何怀念，都回不来了。

案件结束后，天气渐渐回暖，鹿城的春天，是个很适合谈恋爱的时节，但是快要结婚的尹希儿却在某天，拉着萧楠还有唐璃，说要庆祝自己恢复单身。唐璃有些惊讶，问喝的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尹希儿说：“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尹希儿苦笑：“以前我在档案组的时候，总是我追着他跑，但是现在我到了特案组，变得比他还要忙，他就不愿意了，我好不容易去找他，结果就看到他和档案组新到的一个警花手拉手亲亲我我，我去质问他，他却说要分手，他说我不适合他，那他早干什么去了！”尹希儿的情绪有些激动，唐璃和萧楠连忙手忙脚乱的拿掉她不停灌着的酒杯。过了好一会儿，尹希儿才叹气，说：“唐璃，现在我才开始羡慕你和凌寒，你们明明都没有时间好好的谈恋爱，可却能够只是一个微动作，就相视而笑的感觉，太TM温馨了！”萧楠插话：“就是，这两人约会都能约出一个大案来。”听她说的话，几人想到他们第一次约会就发现的两只断臂，唐璃不禁皱眉，尹希儿和萧楠哈哈大笑，突然似乎所有的阴霾都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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