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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细雨湿衣看不见上（第2页）

再说那身穿白服的人，接受了太后的接见便急急忙忙地跑上了九琼台，叩拜道，“微臣参见太后，皇后，愿太后皇后身体康健，长乐未央！”

“起来。”太后道，她此刻才看清他身上的那身衣裳，不是白色，是微微泛黄的白，是——丧服。

“快说说怎么回事！”太后见那人起身后立刻道，“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回太后。”那报丧人抬头，一脸疲态，一看就知道是连夜兼程地赶到天京的。那人颔首道，“王爷攻下凉州后就一直在凉州城内外部署，对于凉山，深知匈人的流民散兵会隐藏其中，不敢轻易攻取。可是…”

“可是甚么？”

“可是，前几日公主和白公子在凉州城北的市集上遇到刺客，差点命丧黄泉，王爷气不过，便带了人攻取凉山，却不料路遇大雨，又中了匈人的埋伏…”报丧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声道，“王爷薨逝了…”

“那凉山呢？”太后的一滴泪滑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没有攻下来…”报丧人颔首道，“奴才奉公主之命来天京恭请嗣燕王回燕国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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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太后道，她知道献恭总有一天会去燕国，但原本约定好了是弱冠那天的，没想到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自己与献恭的母子情分终究是那么浅。

“公主如何？”太后问道，“你方才说公主遇刺，险些命丧黄泉？”

“是。”报丧人颔首道，“公主与白公子在市集遇刺，二人都受了重伤…”

“那现在呢？”太后打断他的话，急切地要知道结果。

“如今二人已无大碍，”报丧人道，“只是白公子尚在卧床。”

“那就好。”太后长吁一口气，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复而又问道，“这个白公子是甚么人？”

“回太后，是公主的相好的。”报丧人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词用的对不对。

“相好的？”太后问道。

“是…”报丧人吞吞吐吐道，“军中人都这么传，说白公子是公主未来的驸马。”

“是吗？”太后的神色微微一变，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复而又变得愁云惨淡，是燕王没福气，看不到她的独女成婚了。

“是。”报丧人颔首道。

太后的护甲嵌进手心中，手掌隐隐作痛，太后道，“凉州情况怎样？”

“回太后，”报丧人颔首道，“凉州虽此前已被王爷收复，但城中却是鱼龙攒动，混杂一片，凉州城外哨所和关口尚未布防完全。”

“尚未布防完全燕王就敢贸然夺取凉山？”太后惊问，她虽不懂军事兵法，却也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兵贵神速，但攻山这样的大战不是仅仅一个神速就能解决的。

“王爷是气不过公主遇刺…”报丧人道，“再加上那日忽逢大雨，才会导致王爷陷入包围…”

“本宫明白了。”太后无奈道，“匈人那边情况如何？”

“回太后，”报丧人道，“有探子来报，匈人意图趁燕军群龙无首之时集结兵力再次攻占凉州，公主也正从燕京和燕然调兵以守凉州！”

“若是凉州失守，会如何？”

“凉州失守，燕国无主，匈人士气大增，必然会趁势进攻燕北，继而是燕然。”报丧人颔首激动道，“到时候别说是交趾淇水，连燕京都岌岌可危！”

“本宫明白了。”太后道，护甲将手心刺出了点点腥血。太后凄然一笑，道，“你先回去吧。让冬芽姑姑给你找间干净的屋子，今晚就住那里吧。明日嗣燕王就带兵和你同去凉州。”

“谢太后！”报丧人朗声道。

报丧人走后，太后便立刻去了璇玑阁，她知道献恭一定在璇玑阁，她也知道军国大事不容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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