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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十七节死者（第2页）

老梁看王明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衣服的领口，另一只手抓住汽车的座椅。他说：“这才是开始，大屠杀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汽车沿着城墙边上的马路在尸体中间行进，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人，连日本鬼子也没有。

王明明向前方看去，她看见了城门洞里明晃晃的刺刀。这里是最后的一关，她出了城门就安全了。这个城门能出去吗！

她看看老梁，老梁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子。似乎在说放心，不会有人阻拦。

日本兵在城门口设了岗，他们看见汽车过来伸手示意停车。士兵向车里看了看，接过老梁主动递给他的证件打开看过。

他把证件还给老梁的时候和老梁说了几句话招招手放行了。

汽车出了和平门，护城河上的桥还在。

老梁说：“我听说守城门的中**队拼死抵抗，全部战死了。这座桥他们没有来得及炸掉，要不然我们过不了河了。

“刚才在城门口那个日本兵问我们到哪里去，我说有任务。他说前面没有日本军队了，要小心。

“我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

“他又说这条路是日本兵刚清理出来的，逃出城的中**队和难民都集中在那边，清理道路就是准备向那里进攻。”

汽车从铁路上穿过到了小市街，街上的商铺和住家全关着门，路上没有人。路面静得叫人心里发毛。

老梁说：“这里是三叉路口，我们的车一直向前开还是向右转。”

王明明轻松地说：“向前开。继续向北。谢谢你，你让我活着逃出南京城。谢谢菩萨叫你来帮助我。”

老梁把王明明送过一程停下车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那边还没有被日本兵占领，也没有中**队设防，你路上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估计日本兵这两天就会打过来。你早些回家。记住，安全第一。要保护好自己。”

王明明说：“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不但出不了南京城。怕早已暴尸街头了。”

老梁说：“不用谢。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一名真正的中国战士。你参加过战斗，杀过侵略者。是好样的。”

王明明问他：“你根据什么这样断定。”

老梁说：“我相信我的判断能力。你知道我是日本人，你宁可冒生命危险也不上我的车。说明你爱憎分明，视死如归。

“吃饭的时候你见到日本兵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你如果有武器，那怕只有一颗手榴弹，你一定会杀进去。我拦也拦不住。”

王明明叹口气说：“我不是战士，就是一个老百姓。我的确参加了战斗。我在战场上和**战士们一同打鬼子。

“可惜仗没有打完守卫南京的军队突然撤退了，我一个人……南京保卫战打败了，我只能回家。”

王明明突然想起平型关，为什么平型关的仗能打胜南京保卫战打不赢呢。

王明明问他：“你知道平型关吗，那里打了一个大胜仗。那是今年九月八路军打的，**的队伍。

“他们埋伏在平型关右侧高地打日军的后卫和辎重，歼敌一千多人，打毁汽车一百多辆。

“日军的增援部队遭到伏军阻击退了回去。日军的空军看见战场上两军短兵相接无法支援飞回去了。

“日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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