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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红叶和森鸥外对视了一眼。这一周中原中也的状态都&nj;看在眼里。除了工作，还&nj;是工作，一整天都&nj;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除了必要外勤之&nj;外再也不踏出一步。而且这一周，也没在大楼的任何角落看到&nj;过&nj;花山院小姐的影子。这放在以前，是极不寻常的情况。两相结合之&nj;下，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不约而同地得出一个结论‐‐两人八成是吵架了，现在正处于冷战中。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情侣嘛，哪里有不吵架的。年过&nj;不惑的森鸥外对此倒也见怪不怪。不过&nj;身&nj;为首领，一些必要的人道主义关怀还&nj;是要做到&nj;位。他以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地咳了一声，&ldo;……中也君？&rdo;见人没有反应，又唤，&ldo;中也君？&rdo;&ldo;……啊，boss，请问&nj;您有什么吩咐么？&rdo;森鸥外双手背在身&nj;后，从脖颈垂绕下来的红围巾显得格外鲜艳，&ldo;别这么严肃嘛中也君，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只&nj;是看你最近似乎没什么精神，怎么了？是有什么难事吗？&rdo;中原中也直挺挺地站在会议桌前，眼底没有一丝情绪起伏，&ldo;没有，boss，一切都&nj;很好，最近没有难事。&rdo;&ldo;噢，是么？&rdo;森鸥外的食指点着下颏，故作疑惑道，&ldo;对了，这几天怎么没看到&nj;花山院小姐？她最近在干什么呢？&rdo;中原中也：……&ldo;花山院小姐这几天在东京。&rdo;他淡然道，&ldo;至于她在干什么……这和我关系不大，我和她除课程之&nj;外没有过&nj;多接触，所&nj;以我并不是很清楚。&rdo;忽然，会议室大门被人风风火火地打开。三&nj;个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门边。不速之&nj;客&iddot;中原中也的副官虎次郎，没料到&nj;会议室里boss和尾崎干部&nj;还&nj;没离开，一时也愣住了，呆滞地站在原地，想要汇报的事情悉数卡在了喉咙。&ldo;怎么了？&rdo;中原中也微微蹙眉，下属不懂规矩的样子让他一脸不悦，&ldo;这么着急冲进来，门也不知道敲，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rdo;&ldo;这……那个……其实……&rdo;虎次郎闪烁的眼光在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两个人之&nj;间来回逡巡。中原中也冷声道：&ldo;别吞吞吐吐的，有事说事。在boss和大姐面前，还&nj;有什么是不好说的吗？&rdo;自家上司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卖关子。于是咽了一口唾沫，一字一句道，&ldo;是这样的中也大人，刚才接情报部&nj;的消息，说是花山院先生乘坐的车辆在前往横滨的路上……出了车祸……听说是有人做了手脚。&rdo;&ldo;什么？！&rdo;中原中也霎时拔高声调，一把推开文件，迅速上前几步，&ldo;还&nj;有呢？还&nj;有什么消息吗？你快说。&rdo;&ldo;……据说，据说司机已经当&nj;场死&nj;亡……花山院小姐也在车上……现在两个人已经送进了花山院家在横滨的医院，花山院先生至今昏迷不醒……&rdo;&ldo;中也大人……你先别着急……&rdo;中原中也向门外跑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转头向森鸥外，欲言又止：&ldo;boss，我……&rdo;&ldo;去吧，&rdo;老谋深算的森鸥外已经看穿一切，嘴角隐约浮现耐人寻味的笑意，&ldo;你就替我去医院走一趟，看看到&nj;底是什么情况。&rdo;得到&nj;boss的授意，中原中也不再停留。黑色的身&nj;影迅速消失在黑色的深夜中。……说什么和自己没有关系，没有过&nj;多的接触。吵架中的男人，浑身&nj;上下也就嘴最硬。森鸥外好笑地摇摇头，低头开始整理着桌上摊开的一大堆文件。……为了尽快抵达医院，中原中也骑上自己性能最好的机车，开足马力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不到&nj;十分钟，他从总部&nj;大楼赶到&nj;了花山院家位于横滨的医院。大堂内有不少护士医生在忙上忙下。急诊室门口贴了一张大告示‐‐&ldo;人手不足，暂停急诊。&rdo;他从门口立着的楼层指示牌估测了一下绘羽现在所&nj;在的位置，又看了一眼电梯数字。一层一层地停靠也太慢了。于是，他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冲上楼梯一口气爬到&nj;顶楼。顶楼的忙乱程度比大堂有过&nj;之&nj;无不及。中原中也逆着医生护士的方向，沿长廊向内部&nj;奔去。长廊的尽头，他看见了绘羽。衣服上，裤脚上全都&nj;是血。额角贴了一块纱布。一个护士在给她的膝盖上药，另外两三&nj;个护士围着她，一张一张通知单递给她签字。她手中握着的笔几乎不曾停歇。耳边还&nj;夹着电话，她还&nj;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沟通。&ldo;……玉子姨你先稳住东京那边，父亲这边由&nj;我照看着……哥哥和爷爷那边我已经通知到&nj;了，医院的消息我也已经全部&nj;封锁……&rdo;她一个人，独自待在医院里，一项一项地处理接踵而来的后续事务。但她自己，明明也是一个伤员。中原中也竭力抑制住情绪，又向前迈了几步。隔着重重的人群，形形色色高矮胖瘦的身&nj;形，绘羽偏头和他视线相接。下一瞬间，他看见她向他飞奔而来。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张开手，承着她的重量将她接在怀里。绘羽不再掩饰自己的恐惧，害怕，伤心和难过&nj;。车辆侧翻的时候她不曾哭过&nj;，有人想杀了他们的时候她不曾哭过&nj;，跟着救护车一路护送生死&nj;不明的父亲她也不曾哭过&nj;。但现在，紧紧抱着他的时候，她终于可&nj;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ldo;你怎么……你怎么才来啊！&rdo;她埋怨似地捶了他两下，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呜咽，&ldo;我好怕，中也……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我真的不能……不能再失去爸爸……&rdo;中原中也手掌护住她的后颈，安慰着轻拍她的后背，&ldo;别怕，花山院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rdo;&ldo;那些做手脚的人呢？有抓住吗？要不要我让人去调查一下？&rdo;说起这个，绘羽心中的愤怒压过&nj;了恐惧。她脱开了他的怀抱，用&nj;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眉宇间头一次呈现出狠绝的神情。&ldo;我用&nj;你给的枪打伤了他们，现在统统已经移交给了警方，&rdo;她的语气冰冷狰狞，&ldo;要不是还&nj;要留着撬开他们的嘴，我恨不得杀他们一千次，一万次！把他们都&nj;丢进海里喂鱼！&rdo;&ldo;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nj;以让我们组织的审讯队协助。&rdo;中原中也扶着她坐下，递给她几张纸巾。港口黑手党的审讯手段在里世界里尤为著名。只&nj;要落进审讯队手中，没有一个可&nj;以不吐露一点消息地离开‐‐无论是站着离开，还&nj;是躺着离开。绘羽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恨恨道，&ldo;如果警察撬不开他们的嘴，我一定会让他们来找你。&rdo;她接过&nj;纸巾，轻轻擦拭眼角的水渍。在中原中也的陪同下，她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有了额外的力气继续等待父亲的情况。大概二十分钟后。急救室内冲出来一个护士，满头汗黏住发丝。她快步走到&nj;绘羽身&nj;边，带给她一个天大的喜讯。&ldo;花山院小姐，先生醒了，&rdo;护士掩饰不住地喜出望外，&ldo;他说他现在想见一见您。&rdo;……绘羽推开门，扑到&nj;父亲床前。眼泪又无法遏制地掉落在手背上。&ldo;别伤心绘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do;父亲躺在床上，吃力地抬起手抚过&nj;她的脸。苍白&nj;的脸色勉力挂出微笑。&ldo;别哭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rdo;绘羽低头不停地抹过&nj;眼角。父亲掀起眼皮，看到&nj;站在她身&nj;后的中原中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中原中也会出现在这里，缓缓向他点头致意。&ldo;感谢中原先生百忙之&nj;中还&nj;能抽空来看望我，&rdo;父亲的声音透着有气无力的虚弱感，&ldo;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多亏有您对绘羽的照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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