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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来不及看清霍琛眼中的冷漠情绪由来,就被一股大力拉开,紧跟着,便听到父亲的怒喝。
“放开你的脏手。”
云想容被云轩扯到身后,只觉得头晕眼花的。
霍琛冷漠的视线再度落在云轩身上,神情冷沉。
“云府这地儿太小,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王爷以后还是不要踏足了,免得本相还要费心招待。”云轩脸上带着冷笑,说完之后扬声道:“来人,送客。”
院外守着的两个小厮进到院子,对着霍琛道:“王爷请。”
霍琛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挺直的脊背透出孤傲和决然,走时,竟看都没看一眼站在云轩身旁的云想容。
不知为何,云想容看着,竟觉得心里一痛,脸色都白了几分。
一旁候着的韩密和王七赶忙跟上霍琛,一同离开了。
见霍琛离开,云轩尤有怒气盈胸,“简直岂有此理,目中无人,无知小辈。”
云轩连着说了三个词,他在外人面前,一生儒雅温厚,从不曾恶意骂过旁人,所以哪怕怒气盈胸,也只说出这些词来。
但是云想容站在云轩的身旁,却深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云轩转身进了书房,云想容让下人收拾了外头打碎的茶盏,匆忙跟了进去。
“不知今日父亲为何如此动怒,上次霍……镇南王来的时候,父亲不还和他相谈甚欢么?怎地今日竟发如此雷霆之怒?”云想容给云轩倒上一杯茶,自发的站在云轩身后,为他捏肩,一边试探着问。
“别与我提那个狼崽子,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当年要不是我……”云轩说着,猛然停住了话头,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
“当年什么?”云想容下意识的追问。
“没什么,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云轩想着自己心中埋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这些年也为了这个秘密,刻意疏远霍琛,免得给他带去麻烦,却不想,今日竟被这般质疑。
云想容还想问些什么,云轩忽然回头看她:“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迎着云轩的目光,云想容吓得心里一跳,面上不动声色道:“这不是好奇么!父亲可是出了名的性子好,今夜竟也能被气得这般失态,女儿看这镇南王也是个人才。”
云想容故意说得欢快,希望云轩能转移注意力。
然而云轩却是冷哼一声,道:“容儿,为父不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交不错,今日之前我不管你,也是看着你刚与那人和离,和七皇子四皇子还有镇南王相处甚好,便也随了你,让你自己多出去走动走动,有朋友一道散散心也是好的。只是今日……”
云轩微微一顿,又道:“只是你以后还是少些与那些皇子和他往来,如今虽说太子已定,但是皇上派太子去民间体验疾苦,如今去了也有半年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回来了,朝堂之上风波诡谲,这些皇子你还是有多远躲多远,远离是非,知道么!还有那镇南王,这人你以后有多远躲多远,别再接触了,知道么?”
云想容看着云轩认真交代的神情,心里却有些苦涩。
父亲,你可知,便是你这般思量周全,前一世依旧被女儿害得身首异处,您如今这般说,女儿心中有愧。但是女儿却不能做个无所事事的人,一些后路,女儿必须得有准备,万一……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愿意?”云轩问。
“不是。”云想容回过神来,低低道:“只是觉得,父亲思量周全,女儿今后会注意的。”
“那便好,天色不早了,你去歇着吧。”云轩点了点头,道。
“是,那女儿告退,父亲也早些歇息。”云想容福了福身子,这才离开了云轩的书房。
云轩看着云想容的背影,心里微紧,孩子,也别怪为父狠心敲打你,那人身份,却不是咱们所能攀附的,他身边的波涛汹涌,不比夺嫡之战平静多少啊。
第二日,相府,落霞苑。
姜寒玉方才用过早膳,便有下人匆匆进了她的屋子。
“发生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姜寒玉清喝一声。
“夫人恕罪。”那丫鬟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好了,有事便说吧。”姜寒玉认出这丫头是自己安插在云轩房里伺候的,便是万千情绪,她也都忍下了。
“老爷病了。”小丫鬟赶忙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什么?”姜寒玉微怔,“昨日不还好好的么,今日怎的就病了?”
小丫鬟回:“据说昨日夜间老爷在书房里会客,后来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大怒,今日早朝时下人进去服侍,见老爷病了,请了大夫来。说是急怒攻心,要养个几日才能好。”
“会客?会什么客?”姜寒玉问。
“这……奴婢不知。”小丫鬟低着脑袋道,又抬起头道:“不过听说昨夜小姐去过老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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