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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千钧一发（第2页）

一方通行正寻找着一个小女孩，那并不是他的妹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从不认识的人。这个在昨天突然缠上自己的小女孩，却和自己有着极大的联系。名为最后之作的小女孩，是为了防止两万个量产型军用克隆体暴走而制作出来的。

作为两万个‘妹妹’的控制中枢，身为御坂网络终端的最后之作突然的出现，让一方通行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明明自己亲手杀死了上万个‘妹妹’，但小女孩却没有任何憎恨。反而是，那一连串的感谢，让一方通行感到心口有些发痛。

是的，就如最后之作所说的，他亲手杀死上万个‘妹妹’这一事实无法否认。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两万个‘妹妹’包括最后之作本身，才得以诞生。既然毁灭的罪孽不应该被抹除，那么创造的功劳也不应该被忽视。

是天使也是恶魔，一方通行就是如此一个矛盾体。当他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恶人的时候，也越发的渴望善良。正是这份渴望，他不想也不愿意那个小女孩就这么死去。他不想以任何的理由去粉饰自己的行为，他只知道，那个孩子不应该死。

所以他拼命的寻找着，那个将小女孩带走的人，主持了‘绝对能力者’计划的研究员，天井亚雄。天草跟在一方通行后面，默默的看着这个昔日的熟人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情绪。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从来都满不在乎的少年会露出如此的表情。

经过一番搜寻后，一方通行才终于找到了躲藏在学园都市某个工厂周围的天井亚雄。当天井亚雄带着无可抑制的恐惧和凄惨嚎叫，开车撞向一方通行时，却见到少年露出一个疯狂中夹带不屑的笑容。

在一方通行的矢量变换（vector）面前，迎面而来的跑车立刻变成了一堆废铁。特意避开了车上最后之作所在的副驾驶座，一方通行打开车门后见到小女孩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他取出电话和芳川桔梗联系起来。

不过一方通行没料到，天井亚雄给最后之作注入的病毒，居然会提前发动。应该说，是他贸然相信了天井亚雄所给出的病毒爆发时间。看着陷入痛苦当中的最后之作，一方通行没有选择将小女孩给抹除掉。

一丝瞬间闪过的灵光，让一方通行想到了一个疯狂的办法。他决意用自己的办法拯救这个孩子，于是他将手机丢开，全然不顾电话里芳川桔梗的劝阻声。彻底将掌上电脑里的人格数据完全记录进大脑里后，一方通行随手将电脑掰碎，将手放到了最后之作的额头上。

在电子显微镜下，传达着大脑信号的生物电开始受到一方通行的控制。不断对比着脑海中的数据，然后将多余的完全删除掉。这样做虽然会让这个孩子忘掉和自己的记忆，但却能拯救她一命。

然而就在即将完成的时候，本应昏迷的天井亚雄居然醒了。这个男子为了‘绝对能力者’实验，已经付出了大量的精力。现在实验遭到停止，他不单欠了大量的债务，还失去了工作。为了找条活路，他选择了和学园都市的敌对组织合作。

这次给最后之作注入病毒，也是为了让那剩余的分散在学园都市外面的近万个‘妹妹’暴走。这样一来，学园都市再怎么掩饰都无法将这个事情掩盖掉。克隆人和人体实验，这样遭受民众舆论攻击的事情，定然会给学园都市带去巨大的麻烦。

只要完成这件事，那个组织就会选择接纳和庇护天井亚雄。那样，他就能回到以前那样富足的生活。所以为了这一切，天井亚雄必须阻止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虽然他不知道一方通行在做什么，但任何靠近最后之作的人，都会被天井亚雄列为敌人。

在生存的压力下，这个男人忘记了白发少年带给他的恐怖记忆。他只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天井亚雄一只手撑在驾驶座上，举起手里的手枪瞄准了一方通行，喊道：“别，别妨碍我……！”

一方通行被这样的变化弄愣住了，现在他正进行着电子显微镜级别的操作，实在没有多余的计算力分给反射运算了。如果这个时候天井亚雄开枪，那么即使一方通行能抱着核弹一起爆炸而不受伤，但他的身体也只是一个血肉凡躯而已。

‘赶快把手拿开，只要取回反射能力的话，即使是核弹也无法伤害到我！’一方通行在心底呐喊着咆哮着，他拼命的给身体下令，但身体一次次的拒绝接受这一命令。他的手，依旧沉稳的放在最后之作的额头上。

天井亚雄毫不犹豫的开枪了，那一刻他忘记了白发少年的能力，忘记了这样做的后果。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将妨碍自己的人干掉！枪声响起，喷射而出的特制弹头和空气相撞，爆发出一层清晰的波纹。

一方通行就这么目睹着子弹缓缓飞向自己，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本能保护自身的举动却没有出现。他的手，依旧坚定的放在最后之作的额头上，病毒代码，只剩下不到两千行了。

‘真是的，想得太天真了……能救她，能从头再来这样的想法……’还没想完，一个物体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这个物体非常准确的冒了出来，恰好的挡在了子弹的前进路线上。一方通行仔细的看了这个物体，下意识的念了出来：“乌龙茶……？”

嗵的一声，子弹无阻的穿透了这个罐装的乌龙茶，继续朝着一方通行飞去。只不过，本身为了加大威力而减低了射速的特殊弹头，在经过罐装乌龙茶的缓冲后，为一方通行赢得了极为宝贵的近0.7秒的缓冲时间。

在完成病毒删除的一瞬间，一方通行取回了演算力，重新开启了反射。被反射而回的子弹再次钻进枪口里，炸膛的手枪撕裂了天井亚雄的手掌，他痛苦而凄惨的嚎叫着，捂住手倒了下去。

一方通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一瞬间，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从获得能力以来，他从未离死亡如此接近。即使是输给那个人，他都未曾感受过死亡。一想到那个人，一方通行就忍不住想起了方才那可以说是救命的罐装乌龙茶。

看了看落在车里的罐子，熟悉的商标和包装，唤醒了一方通行脑海里的记忆。忍不住拿起罐子，一方通行喃喃道：“这个，莫非是……？”

站在拐角的阴暗处，天草喝了一口乌龙茶，嘴角扯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抬脚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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