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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农村的夜是那么的寂静，没有一丝动静，没有狗叫没有鸡鸣，就连窗外的虫儿也没有一点声音，夜很静很静，七大娘被梦闹醒，回想不起来什么，一点儿也没有头绪，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天花板，试着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七大娘一位女人，一位要强的女人，女人就像一朵花，像牡丹，有牡丹的气度高雅，有牡丹之美，在花朵中，她天生是花之王，它只存在于彼岸，别人永远无法达到的彼岸，七大娘这位女人花，也许就站在彼岸。七大娘看看旁边的老公苏大生，睡得很熟，刚才的唿噜声变小了，看来是我的翻来覆去惊动了他，苏大生眯着眼轻声和气和老伴说：“没睡着啊？又想事情了，快点睡吧，天还早呢，不要想的太多了。”苏大生安安慰到。七大娘和声和气地小声地小声说：“你睡觉吧，我想解个手。”苏大生不动声色，他知道七大娘在想着老大的养牛场的事，应该是他如何调配资金如何解决资金来源的问题睡不着觉。七大娘心里明白，知根知底莫过老伴，是个最大的问题，资金的筹措，资金的回笼是她近几天来，夜不能寐的事，到现在也没有拿定主意，但七大娘不动声色，像他的心情一样，波澜不惊。

七大娘索性起床，穿上衣服走向室内的卫生间方便一下，洗洗脸，梳梳头。七大娘对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愁眉不展，镜中的自己，七大娘发现自己真的不知不觉老了，60多岁的人了，没有化妆，清晰的看见自己的皱纹和发间布满的白发，虽然染过发，但还是从发根处出现了不少的白根，平时爱漂亮的她，看来又要去理发店染发了。七大娘想着自己，想着自己这些年来领着几个孩子的拼搏，多么不容易，几个孩子虽说现在老四老三经济条件好一点，老大勉强能生活过得去，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光靠喂这几头牛，承包种点地也剩不下几个钱来，孩子的吃喝拉撒上学花了不少钱，估计大儿子手中没有太多的资金。几个孩子的经济状况和家庭情况，她当娘的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七大娘心想几个孩子当中三、四儿子有些钱，但是他们都在干着事业，他们手中的资金也不那么宽裕，他们都在干，他们奋斗自己的事业，就是有些钱，也不见得在自己的手中，这压点那欠点，儿媳妇也把持住点，他们就是出了钱，他们都在外地工作，有些事情顾不上养牛场的事，是他们心中的担心，起码这种心理应该还是有的，尤其是儿媳妇心中更是担心，因为这些钱投出去经营的主管是他大哥，而不是他们自己本身管理，或多或少心中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七大娘害怕自己的儿媳妇与儿子心中不快而拌嘴，这是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打电话和几个孩子们沟通的心里原因。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兄弟之间的合作问题与配合问题，七大娘心里明白，事业赚钱了都好说，如果赔钱了，一肚子委屈一肚子埋怨和怨恨随之而来，家庭的不和和分歧也随之而来，七大娘犯愁了。

七大娘洗漱完毕漫不经心的化了一下妆，慢悠悠地坐在厅里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他盘算着，试想出一个个方案，试想着哪一个更有操作性，自己一步一步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去操作？还不能太声张，还不能公开，给这个给那个摊牌会影响孩子们的家庭。七大娘这盘算那盘算，左加右减的计划着，目前她们家最多能筹集100万资金，根据培训老师讲的内容和目前农村投资小型养牛场的规模，以及了解别的厂子的资金投资情况，应该也得在200多万到300万之间，少了办不了什么太大的事，不好起步。厂址是自己的地，不用出钱，自己有一点东西，也不太多，省个10万20万也不解决最终问题，最终问题还是资金钱的事。前些天七大娘，60多岁的老太太偷偷跑到了赵堤镇信用社、农行去咨询关于借钱、贷款的事，他知道这里的银行的几个主任人虽说是孩子以前的同学，他们还有时还来过家里一块吃过饭喝过酒，没准敢说是她们自己见过面认识一点，他们还是认出来七大娘，但是七大娘还是难以开口，便以咨询的方式向他们了解，银行说现在的贷款也非常难，上边审核的非常严格，没有抵押没有担保，银行也是个难办的事，不过银行的主任说：“我听明白了，七大娘，你放心，你家的事也好，村里的事也行，要求资料、规模、项目弄齐，能干的，我们银行会大力支持的，因为我也是这个镇的人，也希望为家乡的发展多做事，多做力所能及的事，我们是乐意办的，这个你放心，多少看项目，有眉目了您找我。”七大娘听着这话很温心。

七大娘盘算着如何和几个孩子们打电话沟通。这个电话怎么打，哪句话怎么说？看来很平常的是很平常的电话，可涉及到钱当娘的也还是很难以开口，七大娘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庄稼人都喜欢下雨的天气。这天下起了小雨，刚刚好不用打伞，像雾又像雨，凉凉的，阵阵的凉风很舒服，让人清醒，没有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舒畅。雨像银灰色点式的蜘蛛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天色，天灰蒙蒙的，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一一阵微风飘过，小草举起了头，树枝直起了腰，雨潇潇地下，七大娘聚精会神的捧着科技兴农的培训教材书，眼睛死死地盯着这本书，像一头饿狼盯着小羊一样，恨不得把知识都装进来安进去，信用靠每个人的努力，要从现在做起，从自己做起，融合彼此的关系、彼此的隔阂、彼此的顾虑，增进彼此的了解，要以诚待人以诚相报，思绪就像一缕春风、一泓清泓、一丝温暖涌入七大娘的脑海。

苏大生也慢悠悠地坐在七大娘不远处，点了一根烟，用长满老茧的苍白的手指夹着慢慢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留下的是深邃的寂寞的眼神，慵懒的却有一种美景，一阵风吹过来，苏大生干咳了几声，眼前变成了布满天的星星，转头看着自己心爱的老伴，一根接一根，天上一颗又一颗星飘逸而过，那些心酸心疼难以诉说难以忘怀的绪，统统匿进眼框，研成细细的烟雾，缭绕缭绕，往事历历，静静的沉思，虽心里是翻江倒海思潮如涌，但却用抽烟来压制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镇定与沉着之芒，没有将烟抽完，就身不由衷地离开，脚步轻轻的，像一只猫一样不爱说话那般，他那坚定刚柔的唇边发出使人为之一惊的声音慢慢地吐出来的字像扔出来的碎石低沉而富深情：“他娘，不要太累了，你也60多岁了啊，千万千万注意身体啊！”。

创业不像读书，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七大娘看了会书，挂钟指向了上午10，天快十点多了，这个点七大娘估量着儿子都在班了，应该都在单位。七大娘拿起了家中的座机电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说？又放下电话？又拿起电话，没有拔号不时传播‘嗡嗡’声，再次拿起电话，七大娘鼓起勇气拨通了四儿子的电话，电话那端响了接通了，传来的是四儿子的声音，来电显示是四儿子办公室的座机号码，儿子电话中说：“妈妈，有什么事？都是我给您打电话，怎么您老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事啊？”，七大娘说：“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聊聊，你现在工作忙不？有时间吗？妈妈想跟你通几分钟电话，不知道你这会忙不忙？”

儿子回答说：“妈妈不忙不忙，放心吧，公司不是很忙，现在业务不多，这个点俺们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其他人也都不在办公室，有事你说吧，”七大娘把有关养殖场的想法，前前后后粗略的介绍了一遍，关键提到了他大哥资金不足，他的意思想让几个儿子都出点钱，能出多少出多少，想分析分析评估评估，几个儿子手里是不是有部分闲钱？这个钱怎么借给老大呀？还是入股啊？筹划看看这个工程的投资资金。儿子明白妈妈的所作所为，不是为某一个儿子着想，他希望每个儿子都变得事业有成，都变得生活富裕，比别人家有钱，比别人家强自己才有面子，才能在别人面前出人头地说话硬气，也是他们老苏家光彩的事。七大娘明白，关键是涉及到人多，想法不一样，七大娘说的非常对，亲兄弟明算账，话好说不好做。亲哥们兄弟还好点，儿媳妇心里怎么想，毕竟不是他们自个小家里的事。儿子电话中说：“妈妈，这些年来我是有点钱，一部分在媳妇手里，媳妇愿意不愿意拿出来一部分还没有商量过，我自己手中是有一部分钱，还得保证公司的资金周转，外面有欠的钱不好收上来，但请妈妈放心，三、四十万我立马给您准备着，用多了再说，”七大娘心中有数了。

七大娘又给二儿子三儿子打了电话。二儿子在政府上班，工资不是很高，但是他很能干，具体有多少钱能拿出来周转，七大娘心中也不清楚，他的媳妇和他两个人双工资，听说工资每月加起来1万出头，可还知道他们刚在镇里边买了楼房，这里的房价不高，每平米3千块钱左右，装修装修连房子也得40万，我估计他们这些年的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七大娘拨通了二儿子的手机：“妈妈，您身体可好啊？我这几天没有回去，天天乡里要求下去在村里地里工作调研，有什么事妈妈？”。七大娘就把他的想法简单的说了一遍，儿子听明白了，这是妈妈想看看他的底细，看能拿出来多少钱，二儿子心中知道自己的母亲。二儿子在电话那头很有力度的说：“妈妈，你放心吧，您就照着10、20万给我计划吧”。二儿子心想，自己毕竟是一个乡里的干部，官大官小不说，10万20万，他还是能办得到的，大不了自己的信用卡、支付宝、花呗什么的去筹集资金，回来用自己的工资慢慢还吧，也要给妈妈一个准确的回答。一番电话沟通之后七大娘心里明朗了。

七大娘又给小闺女打电话，没说其它事，她知道小女儿正在上学，都是家里给他凑点学费，虽然不多，每年也得1万多。小女儿放假或平时有点空闲，还要做一些打工活，帮人做个方案、打字、复印东西，给人家当临时工，干一些技术活、家教什么的，挣些外快，买点零食、日用品什么的，很少给家里要钱。七大娘给小闺女打电话让小女儿关心一下养牛场的有关知识，告诉他收集一些有关养牛场防疫的、看病方面的资料传给她。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十一点，按农村习惯，大部分家家都要开始做中午饭了。这时候天还下着蒙蒙细雨，一会儿紧一会儿停的，有雨有泥的也就不外出了，七大娘和苏大生一起开始忙活做饭，准备了几个菜吧也让老苏喝两口，苏大生有平时爱喝两口酒的习惯。

这时候本村的胡二来从外面溜达溜达过来了，七大娘说：“正好，天下雨过来一块喝点”胡二来笑呵呵的说：“下雨天，喝酒天，来的好不如来的巧”，三个人都笑了。

苏大生笑呵呵的说：“没说你来蹭饭，我也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把你请来，没事喝点，唠唠嗑呢。”胡二来也笑嘻嘻地说：“我也想跟你们唠唠嗑了，没事侃侃大山”。七大娘，炒了几个小菜，还做了一大盘子烧牛肉，七大娘顺便拿出来一瓶酒递给大生说：“你们俩不能把这一瓶喝完，不要喝醉了，喝慢点，喝到两点也没事，不要喝那么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活，坐着慢慢聊天吧！”七大娘笑呵呵的说。

苏大生和胡二来坐下来，七大娘笑呵呵地把菜摆好，把碗筷拿过来，把酒杯放在桌上，打开酒瓶一杯一杯倒上了两杯，他们今天用的小酒杯，看来两个人要慢慢的喝了。胡二来一边吃菜一边说：“咱们这个刚刚装修的房子，因为甲醛超标不能马上入住，新房子要多通通风，室内多养些绿色植物，例如仙人球、绿萝等，散发一下有害物质，甲醛、苯对人体的危害是非常大的，会导致呼吸道疾病、不孕不育、白血病等，为了身体健康，切莫急着入住。”他们聊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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