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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炭团，休得猖狂！你也配合本王讲道理。”顾长雨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下一杆槊，冲秦恭就砸了过去。云龙挥鞭接了他两招，随后用力一挑，便将顾长雨手中的槊挑飞。顾长雨忙对众军士道：“快，快将他砍了！”“慢着！”顾竹斐看出云龙武艺过人，“长雨，我看此人有些本事，还是放他走吧，以免伤了我们的军士。”顾长雨听顾竹斐这么说，也只得气急败坏地一挥手，“放他走。”云龙轻蔑地瞪了顾长雨一眼，转身径自而去。从那之后，云龙就投在了刘武周帐下。他凭单鞭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刘武周重用。再说那李密终究因太过宠溺萧皇后失了仁心，连珩本就有心去助顾雪石，于是带着母亲离开大魏，程戎自然是跟着连珩，武清对于守护黎明百姓没什么概念，他本可接替武艺任职北平王，但还是想守着表哥，心里虽然不愿意表哥去找顾雪石，无奈也只得跟随。三人路过洛阳，才知道展萧和现在居然在王世庆手下，本来只想会一会旧友，却被王世庆强行留下，加上展萧和也想让连珩三人留下好长相聚，便日日游说，武清不愿同连珩一起去找顾雪石，留在洛阳。连珩和程戎二人离开洛阳，来到了长安。长安的气侯，一直到了元宵节前一天，积雪才尽去，称得上春暖风轻。连珩走在长安的街道上，看着挤挤攘攘的人群，以及街道两边络续点燃的各色灯笼，想到自己离开瓦岗时也是一个点灯的节日，顿时心中百感交集。陈戎快乐地叫道：“二哥，长安可真美，咱们在清石岭也过了元宵节，就远没有这么热闹。”他的声音一落，一个年轻的妇人便在旁边笑道：“这你可不知道了，今晚的长安，最热闹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这些街道，而是长乐巷的小品。”一听到这妇人如此说来，连珩等人都转过头，都一脸期待地等着她说下去。那妇人轻快地说道：“元宵节的长乐巷，可是长安的一大景观呢，今晚小品的主角可是当今的璟王殿下，有所谓王谢子弟，衣履风流，至于具体是怎么样的景观，等会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妇人这样一说，众人都来了兴趣，程戎更是乐得嗷嗷直叫，要不是被连珩紧紧握着，他已一溜烟冲到前面去了。一行人来到了长乐巷，与意想中不同的是，长乐巷远没有别的街道那么喧哗，明明挤挤攘攘一街的人，却安静得很。一高高耸起的楼阁亮起来灯火，朱栏玉砌之后，坐着一位长相俊美，风姿秀丽的郎君。灯火大作的那一瞬间，几百上千个女子的尖叫声陡然传了来，她们狂热地叫道：“玉郎！玉郎！”连珩等人听得皆是面上一红，没想到长安的女子都如此彪悍。原来这人是俗称的长安，原来曲靖章早就投到了璟王帐下，一听二人来投靠璟王，当即领着祁程二人去见顾雪石。顾雪石当晚设宴为众将军接风洗尘，众人欢闹，仿佛回到过去给连母祝寿那般无所顾忌。外面夜色已深，众人热闹后醉酒的醉酒，回去睡觉的睡觉，都纷纷离席，晚风打着庭院里的芭蕉叶，显出几分寂寥，顾雪石托腮看着窗扇，却是满心欢喜，自己要收了清石岭将才的心愿终于是达成了，而且恩公也到了自己帐下。外面忽然响起很轻的敲窗声，顾雪石一顿，抬眼朝外看去，是连珩去而复返。“连大哥，你怎么不去睡觉？”“晚上喝多了酒，要是不醒醒，怕是明早起来会难受，你这里的小厨房在哪里？”连珩问。顾雪石心里狐疑，但还是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顾雪石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但对生活极为讲究，尤其是吃食方面，厨房中除却常备的食材，用具器皿是一整套精细的青冬瓷。连珩在锅中添了热水，灶下加了柴火，回来便在门前的药炉后坐着。顾雪石自房中出来，便见他盯着倚在角落的一把锄子走神。徐和晚风吹起他马尾的发梢，月色冷暖的光，落在他的眉眼上，越发衬的他英武。安静一阵，顾雪石抬脚进去，终是打破静谧：“连大哥。”连珩回过神来，唇角一弯：“雪石来了”顾雪石在旁边的矮竹凳坐下，说道：“连大哥，你要做饭啊！？你饿啦？我忽然想起来，我也一日没吃东西了”连珩笑笑，“嗯，我就知道，这样胃可受得了。”“连大哥还会做饭呢。”顾雪石也跟着笑。“我看这个。”连珩说着拿出一本书来。顾雪石看着他拿出的书：“这是……”“食谱。”连珩说道。“呃。”连珩和顾雪石一起做饭，甜甜甜顾雪石一笑，起身说道：“正好，我也会做吃的，要不，我们一起做？”连珩双眉轻皱，他惯来是个胸有成竹的人，却对自己这次下厨，全然没有半点信心，分明会烤肉，分明会煮鱼汤的。而他这样的人，向来是不用去在意厨艺好或者不好，哪里想到有一日，会担心起做饭的问题来……厨室明亮干净，置着数座摆灯，顾雪石在矮柜和木槅上挑着食材，边同连珩说起他如何招兵，如何与曲靖章等人相遇。连珩在旁切菜，他切的不快不慢，每一块的厚度都很均匀，卖相极佳。“没想到自扬州分别，你干了这么多事。”连珩将切好的菜搁到一旁，又拿来新嫩的菜继续切着，道，“不像我，一直在生病。”顾雪石一笑，转眸看来，说道：“连大哥，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连珩见他笑了，不由也一笑，连珩便讲他小时候母亲不想让他学武，他就跟着连安偷偷练锏法，沉沉的金锏时不时磕了手，回去也不敢跟母亲说。说一家人只出不进，日子越过越穷，连安就上街做一些劳力帮衬家用，但还是越来越不够，母亲这才同意他到衙门做捕快。说刚开始办案的时候，碰着强硬的匪徒，心里其实也没底，但交过几回手之后发现自己的功夫好像确实还可以，这才越来越有自信。顾雪石认真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嘴，连珩单膝蹲在灶台后生火，那火说起便起，慢慢在变大，想来也是，都是风餐饮露，幕天席地的人。顾雪石望向厨室里的三个灶台，对面还有一排小炉，位置很多，锅也很多，所以他们一起做饭不会碍到彼此。连珩煮了碗醒酒汤，现在从旁看到顾雪石在锅中炒菜，他略作思衬，又去洗了些菜回来，切片后随挑选来洗净一起炒。但实际上，鲜少自己动手的顾雪石，调料都认不全。“要放一点么？”“就一点点吧，怪浓烈的，可别太多。”连珩道。“嗯。”顾雪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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