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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啊，你跟你侯姐聊，我先去睡半个小时。”马站长把酒放在酒柜上，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间。很快呼噜声就响了起来。侯春梅表情略微有些尴尬，“真是拿他没办法，老拿工作说事，谁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应酬，还是为了玩。”谷苗安慰她道，“像马站长这种位置上的人，有应酬也是正常的。”“哎！妹子，你看我真是糊涂，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咱姐妹俩说他干嘛，浪费时间，对了，你上次跳的那个舞叫什么来着，我太喜欢了，你再教教我呗。”“查尔斯顿舞，也叫摇摆舞。”谷苗道。“我去放音乐，今天你可要好好教教我。”侯春梅学的很快，几遍下来，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舞步，两人跳了半个小时，虽然出了一身汗，但心情很好。马站长午休起来后，酒意消退了一半，他看见神采飞扬的侯春梅，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青春时代。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谷苗的功劳。凭他当官十年的经验，他也知道，谷苗之所以这么殷勤，肯定是因为有事求他。看在自己媳妇儿这么高兴的份上，他准备给她个机会，让她说说自己的诉求，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她。“小谷，我好久都没看到她这么高兴过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搞到化肥马站长的食指和中指，交替敲击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打开杯盖，轻轻吹开漂浮的茶沫，最终只是嗅了下茶香，便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无功不受禄，小谷啊，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能帮上忙的肯定会尽量去帮。”谷苗见马站长说的直白，也不想跟他整虚的，便开门见山道：“多谢马站长关心，我个人没有什么困难，就是有一件事很好奇，想跟您求证一下。”马站长端起茶杯，深深喝了一口茶水，点点头，示意谷苗接着说下去。谷苗给他的茶杯里加满水，不卑不亢地开口。“我听说咱们储运站存着很多进口商品，其中就有化肥。”见马站长没有接茬，只是点头，谷苗接着说道。“上次听您提起过，这些商品在运输的途中，会有正常的破损，部分吃的东西，就留着当福利发给了员工。”谷苗稍微顿了顿，直视着马站长的眼睛，问道：“那些破损的化肥是怎么处理的呢？”听到这里马站长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想要点化肥，他还以为谷苗是想安排家人，或者是自己来储运站上班。他们储运站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换句话说，安排什么人进来，他也说了不算。“破损的化肥，会由仓库保管员统一收集起来，重新装袋。因为这些化肥里面会掺杂很杂质，我们管它叫做土化肥。”“这个应该不会发给员工当福利吧？”谷苗好奇的问道。“不会。按照正常流程，我们会把这些化肥称重，然后把这批货破损的总重量，报给购买化肥的单位，具体怎么处理，由购买化肥的单位说了算。”马站长怕谷苗没有听懂，接着解释道。“我们单位只是省里的一个中转仓库，相关单位从国外购买来的商品，都会暂时放在我们的仓库中，这些货物最终去哪，给谁，我们都说了不算。”谷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片刻又恢复了希望。刚刚马站长说，按照正常流程是那么处理，是不是还有不按正常流程的处理方法呢？谷苗把自己的猜想说给了马站长。马站长狡黠一笑。“你个小丫头，还真是机灵，这都能让你听出漏洞来。”谷苗也跟着笑，她挠了挠自己的脑门，真诚地跟马站长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咱们青县一共有二十三个公社，我们张孟公社有十八个大队，其中我们柳沟大队是整个公社中最穷的，在整个青县也算是垫底的。但是我们大队却是最淳朴、最团结的大队。”“虽然我只是个外地来的知青，但我却得到了村民们家人般的照顾，所以我特别想为村里的老百姓做点事。”“前几天我跟着我们大队的社员来买化肥，供销社定量提供的那点儿根本就不够用，我们柳沟大队的耕地多是沙地，粮食产量每年都是垫底的。”“缘分让我认识了您，如果您有渠道帮我们解决一下化肥的问题，您就是我们柳沟大队的大恩人。”马站长听完谷苗的一席话，颇为感动，这个小丫头话里话外都是为了集体，到有些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正常流程呢就像我说的那样，但是凡是都无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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