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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郁舟睡得不怎么好,与前几天的担心相比,他现在的心情里难受占的比重更大,睡觉之前脑子里一直想着傅沉睦失忆的事,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郁舟感觉到有些没睡好的头闷,但既然醒了也没有接着睡的意思,揉了揉额头后还是选择起床。
他依旧习惯性第一时间找傅沉睦,但这次不用他找,他从房里出来就在客厅见到了傅沉睦,吸血鬼站在窗边,身形挺拔,听到郁舟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嘴唇轻启。
“早安,舟舟。”
郁舟的目光在傅沉睦脸上扫视一圈,随后收回视线:“早……哥。”
大概在他前十几年的生涯中,这是唯一一次和他哥对话时感觉到生硬。
简单地打个招呼,郁舟便直接去了洗浴间洗漱。
傅沉睦看着郁舟带着一丝匆乱的背影,眼中闪过思索。
或许他刚才的表现和以前不一样?
洗漱完出来,郁舟打算直接打算去书房复习,但他刚坐下,书房的门便被轻轻敲了敲,回过头就见他哥站在门口。
“在我的记忆里,人类的进食习惯是一日三餐,舟舟是不是忘了什么?”
郁舟微愣,听到这话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以前他哥发现他不吃早餐时劝他的场景,和眼前的情形重合在一起。
“我……现在去。”郁舟说着放下笔,他站起身,打算去厨房随便做点,走出门经过傅沉睦后脚步停了一下,回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哥,你饿吗?”
他没有直接问傅沉睦要不要喝他的血,不知道在吸血鬼眼中喝血是否在亲密范畴里。
在发现他哥失忆后,郁舟同傅沉睦说话时总是不可避免多出一些考量。
郁舟的性格是冷淡那一类的,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并不擅长同人交谈,如果这个他说话时需要考虑这么多的对象是别人,郁舟会直接选择不与对方交流。
但现在他面对的人是傅沉睦,不跟他哥说话,是永远不会出现在郁舟脑海中的选择。
傅沉睦听到郁舟这么问时目光动了动,没有回答郁舟的问题,而是道:“我从前,喝过舟舟的血。”
血液的味道是刻在吸血鬼本能里的,从见郁舟第一眼傅沉睦便能认出他的味道,就说明他肯定尝过郁舟的血。
郁舟点了下头。
傅沉睦不知在想什么,走近一步,抬起手,指腹轻轻落在郁舟脖颈间的血管上。
“多吗?”
郁舟低头看了下傅沉睦的手,明白了他哥在问什么,回想了一下,皱眉摇了摇头。
“很少。”
在他的记忆中,他哥真正意义上喝他的血似乎只有两次,每一次似乎都是浅尝辄止,少到他几乎没有感觉到血液流失。
这么一回想郁舟才意识到数量之少,一时有些疑惑与担心,他哥是不是一直饿着。
听到这个回答傅沉睦没有丝毫惊
讶,指腹轻抚,他道:“舟舟……并不是我的食物。”
说出这句话时傅沉睦是带有一丝疑惑的,不是食物,但少年的血明明是他唯一满意的血。
他对血液挑剔,能遇到这么满意的血并不容易。
但在轻触上少年的血管时,他想的并不是眼前的血有多香,而是少年会疼。
那么,少年于他究竟是什么?
傅沉睦再一次意识到眼前的人类对自己很重要,重要到让他连血都舍不得喝。
不只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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