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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纠结（第1页）
齐文惜一听，平淡无波的心中似乎泛起一丝波澜，随即消逝。面上依旧是平常那样释然的表情。
“程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齐文惜撇过自己的目光。
齐文惜的语气很缓慢，也很平和：“从前有傻子种下了一棵树，他用心栽培，只期盼那棵树有朝一日可以开出艳花。但是他明明知道那是一棵铁树。”
“所以呢？”
“所以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会选择一开始就去种花。绝不把时间与精力浪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上。”
程然听后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又听见齐文惜说着。
“而且程然，我不信缘。”
所以当然也不会相信有一个人会陪着另一个人一辈子这样的傻话。
诛心话从她口中不咸不淡地吐出，她却只是默默注视着台上演奏的人。
音乐声回荡在二人的耳边，却再没有人去有心欣赏。
最终，程然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轻笑着说道：“你当然不姓袁，你可是叫齐文惜呢。”
齐文惜也礼貌性地笑笑，说着：“麻烦让步，我要回班了。”
程然侧过身，明亮的双眸都像是被染上了晦暗不明的阴雾。就如同现在的夜幕一般，明明都黑得看不见星星了，却还有一层层乌云在作孽，压得人喘不过气。
天气也在渐渐回暖，一切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周身嘈杂的欢庆声不绝于耳，可程然觉得，今晚的风过于冷了。
“好冷啊。”程然穿着一件深绿色的校服短袖，向后台走去。
齐文惜依旧向前走着，只是前方的灯光好似更加单一，迫不及待地想要透过她的心。
不行，谁都不行，再亮再暖的路灯也不行。
她可以拒绝，可以逃避，可以远离。但是不能否认。
只是这一份真挚的感情她齐文惜承受不起。
她给自己的世界筑起了一堵城墙。坚不可摧。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然而在这堵城墙面前，所有的真心都变成了虚伪与假意。
程然打不破这堵城墙，也不必让他白费力气。
因为城墙的砖瓦，是自卑和懦弱。
再说了，接近自己的人都是会变得不幸的吧。
她抬眼看着舞台。
现在自己这样果断拒绝了程然，应该会很驳他面子吧。
只是可惜，自己又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自己朋友本就不多，但却要始终与他们保持距离，所以自己格外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时间。
好像有点后悔自己之前对程然的态度了。
算了，就当一切都过去了吧，人到最后不都是要都分散开来的嘛。
齐文惜心绪不佳，索性垂眸。不然怕自己的目光会不断看向之前的方向。
一曲毕。
路跃缓缓起身，再一次望了望台下。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她默默向观众席鞠躬。
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少年捏紧了拳头，悔恨如刀绞一样折磨着他。心中的压抑像是要喘不上气来。一腔无所诉说的情绪也只能默默化作苦涩吞下，无奈看着路跃微微湿润的眼眶。
其他人都没看见，路跃鞠躬时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泪。
艺术节在校长的致辞中落了幕，齐文惜匆匆忙忙换完校服去找路跃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她刚刚就看见路跃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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