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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试探（第1页）

琉月楼的客人本来就不多，在谈话之间，朱慈燃等人的所点的菜样就被一个个身着轻纱的妙龄少女拖着一个个食盘呈了上来，而带领这些妙龄少女的是一位一身灰衣身材雍容的中年男子。

此人安排身后的侍女将一盘盘做的十分精致的佳肴放到朱慈燃等人面前的以后，看着衣着乍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于细节之处却彰显尊贵的朱慈燃几人，尤其是其中身着袖边用金线绣成云纹的白衣青年，不仅衣着华贵，其手中所拿的青玉白扇更是质地上乘，能够开起偌大一个琉月楼的会衣中年无论是眼光还是心胸都非刚刚的青年小厮所能比拟！

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个用上等青玉制成的扇骨，就价值不菲，灰衣中年估计单单是这十二根扇骨，恐怕不在百两之下，而且能有配得上这等质地上乘的青玉扇骨，其扇面的定然出自名家。

灰衣中年心中暗暗惊讶，面上却挂起圆滑的笑容，挥退了身后的侍女，装作随意地看着一身素衣的朱慈燃问道：“听公子的口音似乎是顺天府人氏？”

没有想到上完佳肴以后，会衣中年并未退去，心中微微一动，朱慈燃略显随意的回了一句：“不瞒老哥，我祖上三代均是顺天府人氏，只是因为近年以来，北方兵祸连连，家父做主方才决定把族中产业迁往江南，以图安定！”

“这年月，兵荒马乱，哪里都在打仗，生意越发的不好做，也就江南这边稍微安定一些!”说着朱慈燃故作感慨。

听到朱慈燃此番感慨，会衣中年点了点头，对于朱慈燃所说没有生疑，似乎找到知己一般，惺惺相惜的说道：“公子说得真是太对了，正如我们这琉月楼看上去光鲜亮丽，金碧辉煌，但是实际的苦衷只有我们自己清楚！”

似乎说到伤心之处，会衣中年圆滑的面容之上有着化不开的愁容。

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让出旁边一个座位，一脸盛情的邀请道：“我与老哥一见如故，老哥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得上的白戈决不推辞！”

看着面前青年的盛情邀请，会衣中年一脸的犹豫，似乎在决定要不要跟面前这个素不相识却相谈甚欢的青年说出自己的苦衷，灰衣青年终究不是拖拉之人，片刻之后就已做出了决定，慨叹一声，“也罢，就跟你们说说吧。”

没有丝毫见外的坐下身来，会衣中年略显沉闷的开口说道：“不瞒公子，这家琉月楼的主人正是家父，因为家父曾经在御膳房做过一名并不主事的御厨，知晓一些宫中美味的做法，功成身退以后，回到家乡也就是金陵开了琉月楼，因为菜肴的做法和味道远远超过一般的酒楼，琉月楼之名不胫而走！”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琉月楼名声不胫而走，无数达官显贵为了品尝琉月楼的美味无一不是早早预定，俨然已经成为金陵城内唯一能与聚食斋相提并论的酒楼！”说到此处，会衣中年原本消沉的双眼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漆黑发亮，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似乎沉浸在琉月楼以往的辉煌之中。

没有想到面前的灰衣中年竟然就是这座琉月楼的主事人，如此一来，反而更加方便自己的行事！

沉浸了一段时间，会衣中年终于回到现实，看了看周围的朱慈燃几人，再次变得消沉“十个月前，家父因为年事已高，把琉月楼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我搭理！但是谁能想到，时就在一个月以前，金陵城内迎来一批从京师逃难出来的御厨，而沈家花大价钱把这些御厨全部请到聚食斋，不仅如此，沈家更是卑鄙无耻的花钱买通琉月楼的三位主厨，得到了琉月楼密不外传的菜肴，这才导致了琉月楼的一蹶不振，造成了现在这幅冷清的场景。”

“不瞒公子，琉月楼现在全靠以往的积蓄在死死坚持，但是尽管如此，不出半月，琉月楼恐怕也要陷入难以维持的窘境！”

暗暗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愤恨的会衣中年，朱慈燃试探的问道：“不知老哥刚刚所说的沈家可是富甲天下江南沈家？”

点了点头，提起这几个字眼，会议中年原本的圆滑一扫而空，双眼似乎能够喷火，当即开口说道：“除了他们还有哪个沈家有实力如此轻松地就搞垮我们琉月楼，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金陵城内说一说二的酒楼，沈家若是不用卑鄙的手段，就算是有着沈家做后盾，我们琉月楼也不惧他聚食斋！”

面上做出愤慨之色，朱慈燃心中却并未觉得沈家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之处，兵不厌诈，既然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取得胜利，就是最终的王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活下来才有发言的权力！

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忠君报国的东林党人明面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伟大，但是背过身来，疯狂敛财，官商勾结，鱼肉乡里，侵占百姓土地的时候，他们心中哪里还保存半点底线？

看着面前的灰衣中年把心中的愤慨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朱慈燃轻摇玉扇略显随意的问道：“既然如此，老歌有没有想过把琉月楼盘出去？毕竟，这么拖下去，只会拖累的老哥！”

摇了摇头，灰衣中年撇了撇嘴，苦笑道：“毕竟是家父一手创建的基业，老哥就算是再有苦衷恐怕也不能把家父半生的心血交到他人手中，若是那样，老哥我可就是不孝之人。”

透过轩窗，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聚食斋，灰衣中年雍容的面庞变得更加消沉，没有丝毫希望的感慨道：“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摊上别人还好，摊上沈家这个庞然大物，我们又能怎么办？”

自然看出了灰衣中年的消沉，朱慈燃脑中一转，换了一种说法：“既然如此，老哥有没有想过找一个能够与沈家的相抗衡的靠山，再不济也不至于现在这般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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