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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第1页）

晋阳眼睁睁地看着沈凌拉着自己的手，慢慢移动到他的胸前，她疑惑地看着沈凌，试图从沈凌紧皱的双眉与越来越凝重地神情中寻找答案。

沈凌低着头，就在晋阳的手接触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伴随着吐出那一口紧张的气息，她把晋阳的手猛地按在自己胸前。

晋阳的表情随着手的移动变化着，疑惑，迷茫，惊讶，失神，转而忽地抬头看着沈凌，冷冽的目光直摄入面前这个人的双眼，然后，她看到“他”痛苦地扭过头，似是不敢与自己对视。耳边传来那个曾经温柔多情的声音：“是的，公主，沈凌，本是一名女子。”

“为。。。。。。为。。。。。。为什么？”晋阳任由着自己全身无力地瘫软，却不得不尽力支撑着自己。声音除了颤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表达出来，不是因为此刻太过复杂的想法以至于无法表达，而是，脑中一片空明，似乎是来不及想。

“是啊，为什么？”沈凌转过头，看着晋阳，手却丝毫不放开，哽咽道，“为什么我生而喜欢女子？为什么我冥冥之中会遇见你？为什么我极力想要离开却身不由己？更是为什么，我无法控制自己爱上你！”

晋阳摇着头，丝毫也不想挣扎，老天似乎在给她开一个荒唐的玩笑，为什么要让这个人出现，为什么要医好自己，又为什么会吸引自己爱“他”，为什么给了自己希望又是失望。她脑中回想起这个人在晋阳时的每一幕，从逃避躲闪，到坦然面对，再到努力争取。。。。。。可为什么，她却是一名女子？

想到这里，晋阳似乎浑身有了力气，猛地推开沈凌，怒视着她：“这些都不是你可以欺骗我的借口！”

沈凌抬起下巴，双眼痛苦地紧闭着，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流下：“我唯一瞒着你到现在的原因，就是害怕会失去你。越想，我越是害怕，越是没有勇气。可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呵呵。。。。。。”晋阳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声音也由于痛苦扭曲，“选择？你让我一个公主，选择你这样一名女子么？”

沈凌闻言睁开眼，细细地看着晋阳，牙关紧咬着，忽地前进一步，逼在晋阳面前，决然道：“公主！沈凌愿以死谢罪！”

晋阳急切地往后退了一步，死？她突然被这个字眼吓了一跳。刚才那样的伤心悲痛气愤，却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咬着嘴唇，看着沈凌。她是在提醒自己么？只要自己一开口，面前这个人就会因为欺君之罪被处死。

可是，自己真的想她死么？

晋阳痛苦地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从低低地抽泣，到再也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沈凌默默地看着晋阳，她已经赌对了一次，下面的事，已经不能由得自己做主了。能做的已经很少，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在已经有些麻木的晋阳耳边道：“不管你有什么决定，我都等着你。若是可以，我希望能死在战场之上，至少，能为自己赎下一些罪孽。”

沈凌站在校场上，她实在已经身心疲惫，可必须要支撑下来。她尚且有一丝希望，至少刚才晋阳并没有立即处置自己。就算是为了一个答案，她现在也必须要竭尽全力。

沈凌一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单薄的身形在铠甲的掩饰下也变得挺拔起来。站在她旁边的，是一名名叫沐枫的青年将领，官职在她之下，是从六品下的振威副尉。也是李绩担心她初入军营，不能很好地协调调度，特意从亲卫里调拨而来的。

沐枫的声音低沉有力地回荡在校场上方，他正在宣读沈凌连夜起草的军纪。

士兵十一人一队，设队长一名，十队设百长一名，百队设千长一名。千长战死，手下所有百长斩首；百长战死，手下所有队长斩首；队长战死，而手下士兵没有斩获，十名士兵全部斩首。

严酷无情地军纪让每一个用心聆听的士兵心生胆寒，都用恐惧的目光盯着站在前面的沈凌，似乎面前这个人不是一个文雅的青年，而是地狱而来的恶魔。

沐枫用如炬的目光注视着下面的士兵，顿了顿，接着道：“临阵诈称疾病者，斩首；临阵抛弃军器者，斩首；队长若发现不告发的，一起杀；凡是临阵退缩，割耳。收兵回营，查有耳者，斩；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首，全队退却则队长被斩首，队长殉职而全队退却则全队被斩首；埋伏作战，遇贼不起及起早者，队长斩，各兵捆打。当然，不服上官，令不行，禁不止，杀平民冒功、□妇女更是斩首。”

沉默许久，才说出最后一句：“若战败，副将可斩主将首。”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面对一个对自己尚且如此严厉的主将，他们实在已经无话可说。

沈凌等到沐枫把一切军纪都讲完，才缓缓地出了声：“若是只想拿军饷过活的，现在就告诉我，可以立即离开，不受军法限制。若是想报国仇家恨的，就随我一同留下。”语气突然变得极为严厉，“三个月后，以必死之决心，让那些曾经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的仇人，把一切都还回来！”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是突然爆发的震天呐喊：“还回来！还回来！。。。。。。”

沐枫皱着眉，听着沈凌的训练计划与要求。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不过，作为李绩的亲卫，他在临行前接到李绩的命令：完全服从。四个字，足以让他不开口问问题。

沈凌打量着沐枫的神色，她有些不明白李绩安排这个人的意图，但是她确实又需要这样一个有经验的将领，帮助自己，训练士兵。

在沐枫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阵法，配合着沈凌的各种要求，他心中热血澎湃，急切的想要开始实践这一切。

鸳鸯阵，以十一人为一队，最前者为队长和2名藤牌手（盾牌兵），拍手均配备改制的腰刀，腰刀长不过三尺，重量于唐刀一半，单手握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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