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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兽医（第2页）

他顶着一脸“原来不是骗子而是酒囊饭袋”的表情，嫌弃道：“你治不了就说你治不了，在这儿吓唬谁呢？我们再找别的……”

“大罗神仙来了也治不了，”马大夫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别花那个冤枉银子了。”

“你！”

方屿连忙隔开箭拔弩张的二人，赔着笑对那兽医道：“马大夫，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马大夫随手抓起一只巴掌大的孱弱小兔，左手又抓了一只健康的兔子，伸到方屿面前：“我猜，左边这只是你最开始逮回来的两只野兔生的，右边这只是它们俩的兔崽子生的，对吗？”

“是，您是如何知道的？”方屿问。

他虽然先前早发现了这一点，却并没有直接告诉兽医，而是只跟他交代了死胎畸胎的事。

一来是不想让自己先入为主的猜测扰乱医者，二来，也是想看看这位大夫是不是真如陈婶说得那样神奇。

马大夫把兔子放回去，哼了一声：“那就对了。”

“东禹虽没人畜养兔子，北辽可多得很。我在他们那儿见过，若是一对兔子的后代互相之间交配繁殖，生出来的幼崽至少有一半以上，不是病的就是死的，”马大夫指了指那些病怏怏的幼兔，“这些都是胎里带的，怎么治？治不好，就这样了。”

姜天成听完一急：“当真治不了了？哥哥，这可怎么办？”

方屿还指着这兔肉兔毛赚钱呢！

谁想方屿反而不是很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笑着问：“既然北辽这样多人养兔子，想必他们对此有的是办法吧？马大夫，还请您务必给我们指条明路。”

马大夫赞许地看他：“你小子不笨，当然有办法，不过嘛……”

方屿了然，把提前准备好的碎银递过去：“这些诊金您看够了吗？”

“够我喝酒就行。”马大夫看也不看，爽快地接过来塞进怀里，咂巴两下嘴道，“这法子简单，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扔几对新的兔子进去，别叫兔窝里全都是一家子。”

姜天成瞪大眼睛：“就这样？”这一句话能值几个铜板？

马大夫听出味儿来，斜他一眼：“要不是遇上我，你在东禹踏破铁鞋也找不着几个懂的，自个儿抓瞎去！”

姜天成不服气地撅嘴，方屿却点头道：“马大夫说得是，多亏有您。那您看等会儿能不能抽空让我请您吃个酒，再跟您讨教讨教，他们北辽人是如何养兔子的？”

上府乡现下除了他们，没有别家养兔子。要想时不时扔几对兔子进去配种，就只能请猎户进山去猎野兔。

可野兔并不是逮回来就能养好的，小花小黑刚捉到时也是野性难驯，动不动就要钻洞扒缝想逃走，驯养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北辽人既然惯常养兔子，想必还知道很多方法，他得抓住机会，朝这个兽医多打听打听。

马大夫端详他片刻，咧嘴笑了：“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不过……我就瞧得上你这股机灵劲儿。行，那今儿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罢转头冲姜天成得意洋洋道：“瞧着没，你哥可比你会做生意！”

姜天成：“……”

方屿微笑着把他送出门去，回来看见姜天成还气呼呼站在原地，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别生气，晚上替你报仇。”

“报仇？你怎么报仇？”姜天成狐疑道，旋即摆摆手，“算了算了别揍他，回头兔子还得指望他呢。再说、再说我也没生气，我才没那么小气。”

方屿笑出声来：“谁说我要揍他？”

姜天成一脸茫然：“啊？那你要干嘛？”

……直到当天夜里。

姜天成在廊下撞见一个脸颊通红、双眼发直的方屿时，他才明白“报仇”是什么意思。

他难以置信地捏住方屿的下巴抬起来，左看右看：“你这是喝了多少？！”

上回在长阳时，方屿喝醉了来找他，好歹面上看着还算个正常人模样，脸没那么红，眼珠子也能勉强转悠。

再看看现在这个——

姜天成伸出一根手指，在方屿眼前晃了晃，问他：“哥哥，这是多少？”

方屿那双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只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是天成。”

姜天成叹了口气，一边吩咐香月去煮醒酒汤，一边想把他扶进屋里。

奈何方屿像钉进地上的木桩子似的，整个人也一动不动，一字一句道：“天成，我给你报仇了。”

“怎么报仇了？”姜天成顺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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