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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第3页）

是男人吧？她问着，先下了马，然后再下面扶我下来。（巨丑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要一个女人来扶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既不想骗她，也不想告诉她。所以，只有蒙混着过关。她见我不回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这是我到这里后，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她说着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的一些神情，让人难以揣测。我难为情地避开她的目光，说：你还好吧？

呵，她淡淡地冷笑，说，没什么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寻死。

我笑，笑她所说的那句“我不会寻死”，那么亲切与熟悉。

我还有我的父母。她说。

是的。她有她的父母。而我还有张惠明。今天早晨，我打开手机看到了无数个他的电话短讯，另外还有一条简讯，他说：“小朱，你千万不能死在我前面，我怕你寂寞了会夜夜都来纠缠我。”所以，去找孙持的一路上，我拍下很多照片。因为我记得我昨天在博客里对张惠明的承诺——“今天若我能回去，我要发猎艳的片。”

孙持。我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每个人都该很努力地活着，对吗？

她点头，而后却避开我的眼睛，我知道她的眼眶湿润，因为她一定想到了孙醇。她努力很开心地说：朱十月小朋友，谢谢你来找我。

呵呵。我也笑，说，孙持，我不是小朋友。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留住你。

什么？她笑，问，留住我？

我看了她一眼，转过脸，看向远方——夜凉如水，月色真好。我想：或许，我对她，有一点心动，一如我对这美丽的草原。

她并不追问，我也不去回答。很多事情的美好，只在于她的朦胧。我背起双手，往前走，拼命地往前走。

朱十月！孙持在后面喊。

我继续跨过那些青草，尽情地往前走。

朱十月！她再叫，接而也飞快地奔向我。我往后看着她，站在远处看她奔向自己，那一刻我真想张开双手，紧紧拥抱住一个奔赴自己的怀抱。可惜，我没有勇气。我只是伸右手给她，她也伸出手来。在我期盼着她握住我的手时，她却调皮地一拍我的掌心，接着拼命地往前跑，跑一段回头看着我，接着又往前跑……

爱情，就是这样的一场你追我赶吧。

我是多情地一笑，跑向了她。

她终于跑累了，一头就栽倒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下去，用双手枕着头，仰面望着天空。

我也是。

我闭上眼，呼吸草原的味道。可是，我闻到的是孙持的味道——那天，她从我身上掠过留下的。

那是我记忆里的味道，那是我怀念的味道。我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她问：什么？

我还是笑。

她用膝盖撞了撞我，说：你总是这样，不说实话。

说实话，会吓着你。我说。

这次轮到她笑。她说：我是吓大的吗？

我还是摇头，说：时机未成熟。

怕什么呢？把你所有的不痛快都说出来吧。她说，或许，明天以后，我们便真的不再相见。我不太相信还有第三次的重逢。

我依然沉默，那是因为我有一点难过。重逢的喜悦，突然被即将分离的失落深深地冲击着，那是一种怎样的难过？

她还是笑了一下，说：不如我先说吧，我比你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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