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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与感情总是相互违背。周香莹慈爱地望着程黎，心中满是不舍，虽然知道霍允庭肯定安排好了一切。但自己的亲生骨肉，总害怕他受委屈。&ldo;很快的。&rdo;程黎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抚道，&ldo;我都打听清楚了，一共只有两年课程，进度快的话，或许还能提早回来呢。&rdo;&ldo;两年，我的阿黎都该弱冠了。&rdo;&ldo;可不。&rdo;程黎此刻正盼着长大，盼着自己再长高一些，就算没有霍允庭高，起码也得跟她持平。等着再回来的时候，最好能吓她一跳。临行前。程黎回洋房住了两天，还把周琼英请过来吃饭，拜托他在自己离开时，好好照顾阿娘。他跟周香莹毕竟更为亲近，遇上事也好讲。说是回去住。其实跟在霍公馆也没分别，婚后敖锦就叫人打开后门，将两套房子连在一起，穿过花园就能到对面。两步路的事，还都是在自己家里。周琼英原本想好好将棠花楼收拾一番。可还未来得及，霍允庭就把浮云小憩送给周香莹，因此收拾原来的戏园也没必要了。现成的地方，哪里都合他们心意。&ldo;你比师姐幸运。&rdo;初夏时还没多热，周琼英跟程黎站在阳台上说小话，&ldo;运气比她好，眼光也比她强，什么都挺好的。&rdo;&ldo;师叔终于承认大帅好了？&rdo;&ldo;勉勉强强吧。&rdo;周琼英不习惯夸人，明明心里满意，可嘴上非不承认，依稀回忆起当年的情景。程黎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时还没苗儿高。&ldo;我会照顾好师姐，你不要担心家里，既然出去了就好好珍惜，不要浪费来之不易的机会。&rdo;&ldo;晓得啦。&rdo;夜空中挂着几颗繁星，两人陆陆续续又说了些话，气氛轻松中带着淡淡惆怅。等周琼英走后，敖锦才从楼下爬上来。&ldo;可算是走了。&rdo;她眼眸含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ldo;继续在楼下蹲下去，我都怀疑自己是专门来听墙角的了。&rdo;&ldo;那你不是吗？&rdo;程黎笑她，怎么总也不走正门，已经不止一次爬墙了。说也不听，听也不改。假凤虚凰46周香莹第一次给儿子准备东西，不像是送程黎出去留学，更像是准备给他搬家。她也不知道国外都有什么。只觉得这个也缺，那个也没有，特别是在戏楼里听见别人议论。更让她觉得国外没有家里好。连口爱吃的都吃不上。&ldo;多吃点儿。&rdo;她给程黎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ldo;有想吃的咱们赶紧补上，不然过几天，你想吃也吃不到了。&rdo;&ldo;我真吃饱了。&rdo;程黎无奈地摇头，放松身体去揉肚子，只觉得自己还没出去，就先胖上两圈。小腹明显没有从前平坦，个子也有见长的趋势。等离开前那日。等他见到母亲为自己收拾的行李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眼前一黑，光是衣裳就准备了三大箱。这还不算围巾，帽子，鞋袜之类的。他是去军校。一年四季少有能穿私服的时候，而且没有霍允庭在，程黎也不想收拾自己。反正他在乎的人见不到，在外面也不需要掩饰什么。&ldo;这可能就是母爱吧。&rdo;敖锦对着副官们扛回来的箱子，真心实意地感慨道，恐怕光是箱子就得单独装一个房间。而且周香莹除了准备男装以外，竟然还准备了好几身旗袍。还有两条西洋小姐穿的洋裙。&ldo;你又笑我。&rdo;程黎从她手下接过裙子，怀疑母亲还是把他当女孩养，&ldo;这些裙子就不带了，过去也穿不上。&rdo;&ldo;既然不带过去，那也不能浪费。&rdo;敖锦坏笑，半哄半骗地替他穿上洋裙，如同在打扮精致的洋娃娃。程黎坐在床上，被她摸进来套上袜带。黑色蕾丝箍在大腿上，印出浅浅的压痕，无端令人引起某些桃色想象。&ldo;真娇拢。&rdo;敖锦低头吻他，声音缠绕在呼吸之间，&ldo;还得是我伺候你，阿黎连袜子都不会穿。&rdo;&ldo;我哪有……&rdo;程黎心想，自己只是没穿过这种西洋玩意，却被她说得什么也不会一般。明明不是的。可他很快没机会继续想下去，层层叠叠的裙摆摊开在床上。如同橱窗中的奶油蛋糕。只是站在门外，便能想象到那香甜诱人的滋味，想到奶油融化在口中的丝滑。虽然程黎一直穿着女装。但他很少有性别颠倒的错觉，仅有的几次，都与此刻占据主导位置的霍允庭相关。程黎双手被她箍着，高高举过头顶。裙摆犹如浪花翻涌，令他迷失在微醺夜色里，任由她给予无法抵挡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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