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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我只是想……&rdo;

&lso;说吧，&rdo;招待的声音变低了，鬼鬼祟祟的，&ldo;柜台下面我有些好东西‐‐直接从肯塔基来的烈性威士忌，没有维他命，没有矿物质，完完全全的威士忌酒。&rdo;

&ldo;我只想知道这儿叫什么地方。&rdo;弗劳尔斯说。

招待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副怀疑的神态。然后竖起拇指朝向弗劳尔斯来的方向。&ldo;那条路，&rdo;他说，&ldo;那是本顿。&rdo;

&ldo;谢谢。&rdo;弗劳尔斯冷冷地说。他朝门口走去，走进了夜色。

&ldo;嘘！&rdo;

弗劳尔斯转过身，是塞罗伊，他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纹。

弗劳尔斯停住了脚步。那人凑上前说：&ldo;你去哪儿？也许我能告诉你。&rdo;

弗劳尔斯犹豫着。&ldo;第十大街，&rdo;他说，&ldo;3400街区。会有什么危险吗？&rdo;

&ldo;向东过两街区，往左拐。在最北面。&rdo;那人沙哑着嗓子说。弗劳尔斯说了声谢谢便转身要走。

&ldo;喂！&rdo;那人很快地说，&ldo;要盘尼西林吗？&rdo;

弗劳尔斯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没反应过来。随即，他的右手插进口袋摸住手枪枪柄，左手在皮带的饰物上按了两下。模糊地，他听到传来了救护车的发动声。&ldo;你说什么？&rdo;他问。

&ldo;盘尼西林，&rdo;声音充满了乞求，&ldo;是抢手货。直接从实验室弄来的，价格合理。&rdo;

&ldo;什么价？&rdo;

&ldo;每100，000单位一美元。你瞧！&rdo;他伸出脏乎乎的手。

从饮食店里射出来的黄色灯光下，弗劳尔斯看到他手心里一个有金属盖子的小玻璃瓶。&ldo;这是300，000国际单位，随时可用。假如你今天晚上得了传染病，它能让你一劳永逸。三美元，好吧？&rdo;

弗劳尔斯好奇地看着这10注射液瓶。一美元能买十万单位，这比批发价还便宜。

卖主在手掌心里来回滚动着小瓶，做出一副毫不动摇的样子。&ldo;三美元，我卖给你。不能低于这个价。&rdo;他缩回手，好像准备放回口袋离开一样。&ldo;这可是你的性命。得结束在医院里。&rdo;

弗劳尔斯后退几步进入黑暗处，靠近救护车。夜色里一片沉静。&ldo;还有比医院更糟的地方，&rdo;他说。

&ldo;你说一个听听，&rdo;卖主一副挑战的样子，边说边靠近弗劳尔斯。&ldo;告诉你。我降价到两块半。怎么样两块半，嗯？&rdo;

最后，价格降到了两美元。卖主与弗劳尔斯靠得很近。太近了，弗劳尔斯心想。他往后退了。卖主抓住了弗劳尔斯的大衣，大衣被拉开了。

弗劳尔斯咒骂着这个失败了的生意人。他掏出手枪。&ldo;够了。&rdo;他声音坚定。

那家伙像串在线上的一个圆球很快又凑上来说：&ldo;唉！我说，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笔生意呢？我把盘尼西林卖给你，你忘了我们碰过头，嗯？&rdo;

&ldo;你有多少？&rdo;

那家伙看上去想撒个谎但又不敢。&ldo;一千万。拿去吧。都买了去。&rdo;、

&ldo;把手放在衣袋外面。你哪儿弄来的？&rdo;

那人无可奈何地耸耸肩。&ldo;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别人转手给我的，我怎么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也许是偷来的。也许是从工厂里弄出来的。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吧。&rdo;

&ldo;布恩？&rdo;

投机商吓了一跳。他惊恐地朝阴暗处张望。&ldo;你想怎么样？医生，行了，饶了我吧。你不会真的开枪吧？&rdo;

&ldo;当然会的。&rdo;弗劳尔斯语气平静地说。

&ldo;不许动！&rdo;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ldo;你被捕了。&rdo;

投机商飞快地窜向黑暗处。弗劳尔斯认真地瞄准目标。子弹刚巧打在他脖子后面一点的地方。投机商又窜了一步，消失在黑夜里。

警察不耐烦地听完了弗劳尔斯的叙述。&ldo;你不应该用枪打他，&rdo;他说，&ldo;那人做了什么值得你用枪打？&rdo;

&ldo;搞投机倒把活动。&rdo;弗劳尔斯语气坚定。

&ldo;你没有证据，&rdo;他酸酸地说。&ldo;你以为我们整日无所事事，只配听你叙述这些毫无证据的事情？我应该以扰乱治安罪把你关起来。&rdo;

&ldo;证据？&rdo;弗劳尔斯重复一遍，&ldo;你需要什么样的证据？那人有一千万单位的盘尼西林。还有这个。&rdo;他按了一下挂在腰间录音机上的倒退按钮。

&ldo;盘尼西林&rdo;，是投机商的声音，&ldo;抢手货，直接从实验室里出来的，价格合理……&rdo;

&ldo;足够了，那就是你的犯人。&rdo;弗劳尔斯说。

投机商四肢跪在地上，前后摇晃着脑袋，像头快入睡的大象。弗劳尔斯把他推到前面说：&ldo;我得看看这桩案子，看着这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有你的值班号码，我不会让他跑掉，也不会遗失其中任何证据。&rdo;

警察的声音低了一下：&ldo;你用不着发火。我会尽职的。但是，你应该明白‐‐一个人总得想法子活着。现在是困难时期。也许这个人只是为了付清医疗费用。再说，从我们这面看，假如我们把抓到的每一个投机贩子都押进城去，那么城里的监狱里都要挤满犯人了，让我们拿什么喂他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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