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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她的眼眸,光波潋滟。她羞赧地开口:“可是,我有点冷——”
“亿点点。”
“……”
这回,赵浔不容分说地将人拨开,语重心长道:“你不过及笄之年,也未与江、与我正式议亲,如此已是逾矩。”
虞茉眼皮直打架,含糊应声。
赵浔愈发心绪难安,趁酿成大错之前,试图坦白:“若我并非江辰,你待如何?”
“困!”她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额角抵着赵浔的肩,嘟囔,“我要睡觉。”
被弱声弱气吼了一通,赵浔缄口,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当时应该出言否认。
虞茉分明不会武功,即便身份未明,也无害人之心。自己为何顺势应下,以至如今陷入两难境地。
可事已至此,她分明将自己当作未婚夫婿依赖,若贸然坦白,恐又刺激到她。
耳畔传来少女平稳的呼吸,赵浔垂眸睇一眼她的睡颜,无声叹息。少顷,抬指环住她纤细的腕骨,渡去内力催动的热意。
虞茉眉头舒展,于梦中扬了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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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草屋中已不见赵浔身影。
虞茉垂眸,见自己干透的外袍虚披在身上,而赵浔那件不翼而飞,想来是某人怕羞,不愿衣冠不整地出现。
“阿浔。”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唤道。
很快,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沉稳有力。
赵浔推开门,手中用阔叶盛了饱满多汁的果物,轻轻放下,目光有意地避开她。
虞茉抿了抿唇,努力不笑出声来。她松松绾好长发,随口问道:“我们几时出发?”
闻言,赵浔终于掀掀眼皮:“一刻钟后。”
因着美美睡了一觉,她容光焕发,弯身穿好绣鞋,笑吟吟地搭话:“今日需得走多久?我尽量不麻烦你。”
“半个时辰。”
虞茉换算成小时,心道能撑住。用过简易早膳,去溪边洗了把脸,壮志满满地跟着赵浔。
足底仍旧发疼,然而胜利的曙光便在前方,她咬牙行了一路,不曾抱怨分毫。反倒引得赵浔频频侧目,似琢磨她是否在硬撑。
等到翻过第二道山坡,虞茉耐心告罄,满腔热忱也散了大半。
她狐疑道:纵然自己尚未学会观象授时,可行了这般久,三刻钟总该到了!为何还不见人烟?他到底行不行?
原本还生机勃勃的自然风光,此刻失去了吸引。虞茉咬着唇,一声不吭地瞪向赵浔。
“……”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赵浔挑了挑眉,波澜不惊道,“我背你。”
虞茉面色稍霁,轻车熟路地揽住少年的肩,只觉他脊背宽阔,而托着自己的双臂也结实有力。
日光晒得她昏昏欲睡,干脆闭了眼,瓮声瓮气道:“不是说半个时辰?”
“咳。”赵浔难得不自然地开口,“是我疏忽,只想着以寻常男子的脚程,半个时辰足矣。”
以虞茉的脚程,那便不得而知了。
“难怪。”她懒声道,“你可有发觉,今日,你我似乎变熟稔了一些。”
赵浔半晌未搭腔,在虞茉追问之前,不着痕迹地转移话头:“腰间藏了什么?”
闻言,她兴致勃勃地掏出油纸包:“是我的全部家当,等到了镇上拿去当掉,我们就有银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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