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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志龙做了一个温暖到让人落泪的梦,他像一片泡在热水中缓缓舒展的茶叶,从心底升腾起一串串幸福的气泡。西江周身都是流动的白光,她伸出手,指腹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上,似乎想抚平紧皱的“川”字。手指慢悠悠地划过他的鼻梁,落在薄薄的唇间,一笔一划描摹着他微笑的弧度。
权志龙抓住她的手,像受伤的小兽无限眷恋地把脸贴在她的手心里,委屈地说:“西江,我想喝水。”
梦里的柳西江在微笑,一点没有白天遇见时的冷漠。她帮权志龙垫高枕头,扶着水杯喂他喝水,他喉头滚动咕嘟咕嘟就喝完了一大杯。喝完水,权志龙不肯躺下休息,他一眨也不眨眼地望着西江,乱糟糟的头发下的眼眸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涌出泪。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西江摇头,放下水杯想站起来。
权志龙慌张地拽住她的手,沙哑的嗓音里是沁入骨髓的悲伤:“西江……西江!你不要走……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好不好?我难受得快要疯掉了,你和别人在一起还装作不认识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和你说话。”
西江一动不动,但她的眼中也有闪烁的泪光,静静地凝视着权志龙的脸庞。
“你也想我吗?”
她张了张嘴:“我……”
权志龙的脸忽然变得苍白,他一下子拉过西江,她的身体倒下柔软蓬松的杯子。西江撑着手肘支起头,权志龙已经俯下来,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嘘”了一声,张开手臂抱住西江,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勒得她骨头都在作痛。
“西江,你不要说话,每次你一说话梦就醒了。”他的语气近乎天真,掺杂着心碎和寂寞,“你听我说,这样你就能多陪我一会儿。”
西江闭上眼,用力点头,有一颗硕大的热泪滚滚的跌下来。
权志龙把下巴搁在西江的肩膀上,侧过脸去闻她发丝间散发出来的清香。嗅到了淡淡的水果混和着阳光的温煦气息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感觉西江的手慢慢轻抚他的后背。
真是个好梦。
太阳的光斑跳跃在眼皮上,权志龙把脸靠在枕头里舒服地蹭了蹭,右手手背抵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很安静,被明晃晃的日光照得纤毫毕现,白色的窗纱顽皮地在空中飞舞。权志龙莫名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他坐在床上发呆。
柳西江的面容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抓过枕头用力地闻了闻,又把自己的胳膊伸到鼻子底下,除了昨晚残留的酒味、烟味,似乎还有一种熟悉的清香。
“难道不是做梦?!”这个念头像是疯草一样在心底滋长,权志龙急匆匆地跳下床,因为太激动,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栗着。
他赤脚跑出房间,差点被自己绊倒。
“西江。”
“西江。”
……
……
权志龙推开空房间的门,一间一间找过去。没有,还是没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雀跃惊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靠着墙壁无声苦笑。再回顾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果然是他的痴心妄想吗,如果是真的西江怎么还会抚慰自己?
呵。
宿醉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沿着墙壁失望地倒在地板上。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志龙,你怎么坐在地上?”西江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走进来,她手上拿着的纸袋还散发着食物的热气。
权志龙浑身僵硬,像有人拿魔杖对他施了“统统石化”的咒语,只有一双眼睛亮到惊人,日月星辰潮生潮落宇宙万物尽在其中,她就是他的世界。
他默数着西江的脚步,却莫名的心慌。她靠近他的每一秒都像是一生那么漫长,被延长到无止境的时间之海,他害怕到不能呼吸。他还没有照镜子,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头发凌乱身上发臭,他还没有准备好,以这样的面目见她。
不行。
……他害怕自己辜负了西江的期望。
柳西江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进了厨房,带着笑意的低语飘进权志龙的耳中:“我煎好鸡蛋再叫你来吃早餐,到时候我们谈一谈。”
她体贴地留给权志龙时间,来整理自己面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预告:下一章是求婚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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