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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进到宜阳城里时,墨池已经靠在软垫上睡着了。安亦池收起面具,让车夫把马车在停在了紫府大街旁,低声吩咐了车夫一句话。
然后他下了马车,走进一间成衣铺子,很快拿着一个小包裹又上了马车。
许是迷药的药劲儿还未完全散去,此时又完全脱离了危险的境地,墨池睡的很熟。
安亦池打开包裹,取出了里面的绣鞋,想了想,便靠过去扶起墨池的双脚,轻轻的给她擦净了足衣上的土尘,又帮她穿上了绣鞋。
墨池就在此时醒了过来。
她诧异的看着正扶着她双脚的安亦池,心内的滋味完全无法言语。
刚才他抱她,那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此时又是为那般?他难道不知男女大防吗?她虽穿着足衣,但被一个非父非兄的男子如此亲近,恐怕也不只是不妥而已吧!
他就不能叫醒她让她自己穿鞋?
这个登徒子!!!
墨池小脸愠怒,安亦池却很镇定,他那张丰神俊秀的脸上一点儿尴尬的表情也没有。
仿佛他为她穿鞋是他们之间已经很熟稔的事情一般。
若无其事的放下墨池的小脚,安亦池道:“马上到家了,伯父睿智,你瞒不了他,想想看怎样跟伯父解释吧!”
墨池气愤的看着面前这位脸皮颇厚的俊俏公子,咬牙道:“安公子是国子监置生,想必应该对本朝礼教烂熟于心。
不知公子对‘离坐离立,毋往参焉。离立者,不出中间。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这一段作何理解?”
安亦池含笑看着墨池被愤怒憋红的小脸。炸毛的小猫很好玩儿,不过得适可而止,小猫这会儿得顺毛摸了。
他收起笑容,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姿态道:
“嗯,没想到小墨大夫对‘礼记’这种条条框框限制极多的书也颇为喜爱,不过这一段内容你跟墨大夫谈完之后就知道并不适用于你我之间。
还有,那个一身馊味的家伙,我让木杨砍了他的爪子。”
墨池看看他,对他前面那番话虽心有疑惑,但到底感恩于安亦池救了自己,也再未多言。
至于那个迷晕了她一身馊味的男子,那是他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到了闵庄路口,墨池与安亦池告辞后独自下了马车朝家里走去,待她走出不远,一直跟在马车后面长着猫眼的少年冲马车点头行了个礼,便尾随墨池而去。
墨池到家已近戌时,柳顺娘刚从书房出来,看见她疾步过来拉着她的手连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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